笑着说:“即使大家都受了伤,也不一定非要买你的膏药。”
张扬急道:“大师,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咱中国生产膏药的企业没五百家也得有四百八十家。竞争太激烈了。”忽然他望着老四海道:“兄弟,你要是真当上大干部,我不求你别的。你只要把那些生产膏药的全给我抓起来,我就去五台山给你烧高香,两丈高的香,我给你烧四十九捆。”
老四海气得直咳嗽,连连挥手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应该就近想办法。”
许真人近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张扬也觉得未来的大仙不如面前的土地爷,马上转向许真人道:“老作家说得对,这事我就指望您了。刚才您进门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撤了屏风,换了太上老君照样不管用?那可怎么好啊?”
许真人装腔作势地说:“我们是修行的人,按说这天机是不可泄露的。”
“您是救苦救难救人于水火,既然您是救人,露一点天机也无妨嘛!”张扬真诚地作了个揖。
许真人大大地叹息了一声:“唉!冤孽呀!我呀早晚得遭了天谴。”
生与死(2)
老四海情不自禁地笑了,他心道:你小子居然知道自己要遭天谴!看来师兄的脑子还是挺灵便的,连身后的事都规划好了。
张扬十分伤感地叹息着,嘴里发出“咂咂”的声音。“老让您给我操心了,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到时间了,大家都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在饭桌上聊。老神仙,您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有点儿掰不开镊子了。”
老四海看了菜仁一眼,菜仁知道他们都不是北京人,马上翻译道:“掰不开镊子就是没办法的意思。”
张扬使劲点头:“对,对,就是快没办法了。”
“好说好说。”许真人嘴里应承着,眼角却一直挂在老四海脸上。
但老四海的脸皮比城墙拐弯都厚,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张扬说要带领大家去东直门外的一家饭馆吃螃蟹,饭馆的名字叫做“靓汤”。菜仁偷偷告诉老四海,那是家上海本帮菜的馆子,死贵死贵的。据说把一块臭豆腐包上粽子叶,就能卖个三十五十的。
为了表示尊重,张扬亲自扮演司机,许真人就坐在他边上。几分钟的车途成了张扬的独角戏,他唯恐大家不清楚他是卖膏药的,张嘴一贴膏药,闭嘴一贴膏药,满车飞膏药,还号称人生在世,谁也缺不得膏药。老四海真希望弄块膏药来,把他的嘴贴上。许真人的心思也不在膏药上,这小子的眼睛一直在反光镜里转悠。老四海知道,这小子是观察自己的表情呢。他成心逗许真人,不时地做出些古怪的表情来,许真人的情绪随着他脸上的变化而变化着,险地就成了变色龙。
张扬早就订好了包间,包间的名号是阳春,于是大家在张扬嘴里都成了白雪一般的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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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老四海笑着说:“雅士也要干俗事。”菜仁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张扬却大声说:“不就是去茅房吗?去吧,去吧,喝得差不多了我才去呢。”
老四海笑了笑,先出去了。
这家饭店的确是非常高档的,卫生间里都是进口香水的味道,便池竟然镶嵌在一面大镜子里,连洗手液和干手器都是名牌货。老四海刚刚在便池前站定,许真人便推门进来了。老四海骤然紧张起来,大腿根儿一使劲,尿水硬是给憋回去了。他望着镜子中的许真人嘿嘿笑道:“师兄不会是想在背后给我一刀吧?”
许真人占据了旁边的便池,冷笑道:“我想给你两刀,嘿嘿,假装作家?你真是没出息。”
老四海抱以同样的冷笑:“我六年前就假冒过算命的,比你可装得像多了。印堂?你们家的印堂长在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