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人機，特別簡單，&rdo;初一把盒子放到他們面前的茶几上，一邊拆一邊說，&ldo;以後就，就能跟我打，電話了。&rdo;
&ldo;你哪兒來的錢啊？&rdo;奶奶說，&ldo;貴吧這個？&rdo;
&ldo;不貴，&rdo;初一說，&ldo;我打工呢，有工，工資。&rdo;
&ldo;你看這孩子，&rdo;奶奶抹了抹眼淚，&ldo;這孩子，有點兒錢就想著給我們買東西。&rdo;
晏航坐在旁邊，看著初一磕磕巴巴地教兩個老人怎麼打電話，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電影片斷。
雖然就在眼前，但看著的時候，他卻有些恍惚，總覺得這一幕已經是他記憶里的一部分了，窗外下著雪，時不時響起鞭炮聲，屋裡很暖，能聞到硝煙的味道，一個英俊的土豆，正在教土豆爺爺和土豆奶奶用手機打電話。
他笑了笑。
&ldo;看到了吧，&rdo;初一說，&ldo;只要按，按這個1，再按這，這個綠的，我手機就，會響了。&rdo;
&ldo;我試試，&rdo;爺爺在手機上按了兩下，初一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爺爺笑著說，&ldo;響了。&rdo;
&ldo;然後我就接，接電話，&rdo;初一把手機拿出來接起了電話，&ldo;餵？&rdo;
爺爺把手機也拿到耳邊，喊了一聲：&ldo;喂！&rdo;
&ldo;不用這，麼大，大聲，&rdo;初一退到了屋裡，&ldo;平時那，樣說就可以。&rdo;
&ldo;能聽到，&rdo;爺爺把手機遞到奶奶耳邊，&ldo;你聽。&rdo;
&ldo;奶奶。&rdo;初一說。
&ldo;哎！聽‐‐到‐‐了‐‐&rdo;奶奶喊。
&ldo;不用喊，&rdo;爺爺拍了她一下，&ldo;你這嚇人勁兒。&rdo;
爺爺奶奶熟練掌握了接打電話的技能之後，就去廚房忙了。
初一和他是下午的飛機，吃完午飯就得走。
晏航都不敢往廚房裡看，每次看過去，都能看到奶奶在抹眼淚。
&ldo;你要不進去打個下手吧。&rdo;晏航看著初一。
&ldo;會趕我出，來。&rdo;初一笑了笑，他一直靠在門邊往裡看著。
晏航沒再說話。
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說起初一的家庭成員還是非常齊全的，老人都在，有父有母……
晏航在記憶里又搜索了一遍，除了之前在夢裡夢到過的那些不怎麼愉快的片段之外，他再也沒有關於老爸之外任何親人的記憶了。
&ldo;來，&rdo;初一小聲說，&ldo;我有個禮，禮物給你。&rdo;
&ldo;什麼禮物？&rdo;晏航站了起來，跟他一塊兒往屋裡走，&ldo;平輩兒還要送新年禮物嗎？&rdo;
&ldo;不是，&rdo;初一笑了，&ldo;是本來就，就要送的。&rdo;
&ldo;行吧，什麼禮物我看看。&rdo;晏航坐到床邊，看著初一在包里翻著。
&ldo;這個。&rdo;初一從包里拿出了個紅色的小方盒子，&ldo;盒兒是我問大，大強要的。&rdo;
晏航接過來看了看，紅盒子是個硬紙盒，夜市上賣首飾的一般都給配一個這樣的小盒兒，他笑了笑，打開了盒子。
裡面是一串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