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晏航說。
&ldo;但是還，是擔心。&rdo;初一皺了皺眉。
&ldo;這也是正常的，&rdo;晏航說，&ldo;畢竟是親爹啊。&rdo;
&ldo;我媽我姥就，不管了。&rdo;初一說。
&ldo;你跟她們不是一種人，&rdo;晏航說，&ldo;但是……你如果不想管，也可以不管。&rdo;
&ldo;我也管，不了多少，&rdo;初一嘆了口氣，&ldo;我就，就想知道為，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嗯，&rdo;晏航把毛巾扔到沙發扶手上，坐到他旁邊，&ldo;別想那麼多了，明天辦好手續，律師過去談話，然後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rdo;
初一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抬眼看了看扔在扶手上的毛巾：&ldo;濕的吧？&rdo;
&ldo;啊。&rdo;晏航摸了摸毛巾，&ldo;剛擦了頭髮肯定是濕的啊。&rdo;
&ldo;皮沙發啊，&rdo;初一說，&ldo;會發，霉嗎？&rdo;
&ldo;……你腦子是不是一會兒正著轉一會兒倒著轉，&rdo;晏航起身拿了毛巾放回浴室，&ldo;有時候還脫軌往旁邊轉啊。&rdo;
初一笑了笑：&ldo;不知道。&rdo;
&ldo;睡吧。&rdo;晏航嘆了口氣。
睡不著。
初一躺在床上，側身衝著晏航，把手放在他肚皮上，能感覺到晏航的呼吸起伏。
晏航也睡不著。
就算心裡沒有別的事兒，這麼鬧騰了一晚上，想要馬上睡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晏航心裡的事兒，比他心裡更多。
老爸被抓了，無論是好是壞，無論結果怎樣，起碼有了一個結果，而晏叔叔卻還什麼線索都沒有。
晏航也許本來是平靜的，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現在平靜卻被打破了。
初一皺了皺眉。
&ldo;屁狗子，&rdo;晏航輕聲說，&ldo;睡不著嗎？&rdo;
&ldo;嗯，&rdo;初一應了一聲，&ldo;我明天起，得來，別擔心。&rdo;
&ldo;沒擔心。&rdo;晏航笑了笑。
初一的手指在晏航肚皮上輕輕摳了兩下，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ldo;晏航。&rdo;
&ldo;嗯？&rdo;晏航捏住了他一根手指，一下下搓著。
&ldo;如果，如果我爸，如果是我爸讓，讓晏叔，叔受傷的，&rdo;初一說得很艱難，&ldo;你會生我，氣嗎？&rdo;
&ldo;不會。&rdo;晏航偏過了頭，&ldo;幹嘛這麼想？&rdo;
&ldo;隨便想想。&rdo;初一說。
&ldo;又不是你乾的，&rdo;晏航說，&ldo;我生你氣幹嘛。&rdo;
&ldo;父債子，子償啊。&rdo;初一說。
晏航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ldo;那也行，肉償吧。&rdo;
&ldo;……喪盡天，良啊，&rdo;初一愣了愣，&ldo;我還這，這么小。&rdo;
晏航沒說話，一直在樂。
初一嘆了口氣，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倆人在黑暗裡嘎嘎地笑了好半天。
第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