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句兵法中摘出的話,和她外祖父的字有什麼關係……若林將恆所言的字不錯,總不能是因為與那句話一樣的「善」字吧。
「當真怪了。」
第九十七章
爆竹聲中一歲將除,很快迎來了在盛京的第一個除夕。寒風呼呼的沒有「春風送暖」,窗外也不見半點綠意,但坐在榻上披著襖與恆夭等人一起剪窗花,節日帶來的歡欣絲毫不減。
「這個再描下樣子,不然不留心剪過了出來是斷的。」
「門口貼一對喜鵲登枝吧,我再剪一個。」
昨日就和秦氏練過一晌午,江可芙學這個倒快,哼著小曲兒,拿剪子的手在紅紙邊上下翻飛,不時還指點身旁手忙腳亂的恆夭幾句。不多時撂下剪子展開,是一個「連年有餘」。舉給幾個婢女看看,又回首望向一邊書案,李辭正站在那兒寫「福」字兒。
「欸!你看這個!」
李辭抬首,目光觸及少女手中窗花,嘴角立即噙了笑。
「你學的挺快。這是…連年有餘?」
「嗯!欸!對了,秦嬸子他們是不是在廚房都開始了?快快快,你們誰去說一聲,那條魚不要清蒸了,要做醋魚。」
提起這個「余」立馬想到那條要上桌的「魚」,竹溪應了聲趕緊跑出去。拿起她撂下的窗花幫著剪完了餘下幾剪子,江可芙伸個懶腰捶了捶久坐僵硬的腿,李辭就招手讓她過來給她看個不一樣的「福」。
披著襖下地幾步湊上去。
「這是…籀篆?」
「嗯。」
「欸!有意思。讓我寫一個讓我寫一個。」
紙上彎彎繞繞的筆道最後有種說不清的奇怪的好看,自己寫字筆畫九曲十八彎的,江可芙以為寫這個說不準會好看。輕輕推了推李辭手臂,接過遞來的筆,照著之前的字在紅紙上拿筆繞起了圈。
眼睛說會了心裡說簡單,手卻不聽使喚好像在怪這兩個為難。力道也控制不好最後塗了一片黑,一回頭看李辭笑著盯著紙仿佛在說「寫的什麼玩意兒」,江可芙訕訕的就要撂筆:「失策了…」
手上忽然一暖,李辭聲音出現在耳畔。握著她的手又回到紙上。
「可以了,寫這邊的時候輕些,筆鋒這樣過來……你看這不就好了。你學東西挺快啊。」
糨子東流和宿衍早調好了,管家程柏和秦氏帶著僕從在院裡貼已寫好的對子。
站在庭中拿起地上堆的其中一對對子念,餘光瞥見梯子上程柏舉著紅紙在門垛上比劃,趕緊退開幾步要看正斜,一回頭一串艷紅擦過臉,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定睛卻是李辭舉著串冰糖葫蘆要遞她。
「嚇人。你怎麼不聲不響的?」接過來瞧了瞧咬一口,再說話嘴裡有山楂就含糊不清,「剛上街了?年三十還有賣這個的?」
「我讓廚房做的。」李辭在地上一堆中挑出那對門神,「在金陵都沒感覺過個年這麼喜慶,走,咱倆貼門神去。」
「好你等著我去庫房取掛鞭。貼完給它放一掛。」
「嗯?」
看他疑惑,咬下最後一顆山楂,江可芙順手把簽子仍到小道邊規整成堆的碎冰枯枝中,拍了拍手,開始認真解釋:「入鄉隨俗。北境這邊貼完門神主人家都要放掛鞭。我知道金陵不興這個,但我回去頭一年我爹還依我點了。但王府那年是沒點成。在涿郡那會兒每年都是我和將恆哥爭。去穢。這一年你這麼倒霉,討個吉利。我讓給你點了。趕緊的,謝謝我。」
李辭一笑,而後趕緊裝模作樣的作個揖:「原來如此,多謝江兄。」
江可芙回禮:「欸。賢弟客氣了。」
兩扇大門刷上糨子,秦氏突然跑出來說且慢財神還沒進來,又是一番解釋,等恆夭柳鶯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