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杜弱纤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才悄悄地隐了笑容:“如今回了北平,龙少君那里……”
“她去了天津。”
“龙家不是世居北平吗?”杜弱纤奇怪地问,“她……还是龙家搬去了天津?我听说……”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风林,没有好意思说下去。
“龙家和日本人走得很近,根基自然还在北平。龙少君……哼!”风林似乎颇有微词,却没有细说。
杜弱纤不好意思再问,只能看他租了一辆汽车,让司机开往海淀。
“先生,那里有三方驻军……先生是去找人吗?”
风林穿一件西式的宽领西装,却又不像是学生。只是随意一站,便觉丰格清杯,看起来就是贵气不凡。
“是啊,我去碧水军的驻地。”风林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
杜弱纤紧张地握了他的手,偏头看到他温和的笑容,这才放下了那颗提着的心。
“碧水军?已经驻在海淀不少时候了,只是不肯出击。不过,如今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打日本人也还是真难。”
司机很是健谈,笑着摇头。
听那口气,倒是遗憾的意味少,讽刺的意味多了。
杜弱纤悄悄地红了脸,倒是风林还是不动声色,只得随口应了一声。
“可惜了这局势啊……要是诸葛少帅还在,碧水军哪会被一拆为二,分驻在海淀和保定啊!”
杜弱纤看了一眼风林,见他有些出神,笑着接了口:“那……师傅您瞧,碧水军是打还是不打呢?”
“碧水军当然会打!”司机说了一句,又立刻泄了气,“可惜没有主心骨啊,又怎么打?”
“哦。”杜弱纤应了一声,全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司机却是谈兴大发,说到碧水军仍然眉飞色舞:“小姐您可不知道,当年在东北的时候儿,**连夜撤了出去,只有碧水军还挺着。唉,若是那时候中央军肯支援,日本人,还说不准能汉有夺走东北呢!”
“是么?”杜弱纤笑了笑,“听师傅的口音,倒似东北人。”
“可不是,我就是个东北人。以前吧,我也是从了军的。可是您看看,咱们中央军一路就是实行一个‘辙’字。难怪这北平的老百姓,瞧见当兵的,就没啥好声气。旁人还好些,要是听说是东北人,立刻就被人瞧不起。”
“这有什么瞧不起的?”杜弱纤好奇。
“还不是咱们把老家给丢了么!”
“如今,连北平都丢了。”杜弱纤咕哝着。
“正是这话儿!”司机似乎找到了知音,眉飞色舞起来,还用手大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杜弱纤看风林看着车窗外边,也顺着目光瞧去。
北平的秋天,比上海要萧索得多。
路过一处池塘,那荷叶,早就败了。只余下几根枯枯的梗子,在清水上迎着秋风萧瑟而立,别是一番清秋滋味。
“到了。”司机一声喊,车便嘎然而止。
杜弱纤还没有动,风林已是开了门下去,伸出手扶住了她。
付了现洋,司机忽然盯着杜弱纤看了半晌:“你好像是个唱……”
大约觉得这话不敬,又咽了回去。
杜弱纤也不以为意,只是回眸一笑,道了“再见”,随着风林往驻地走去。
一个脑袋从碉楼里探了出来,忽然大张了嘴巴,半天没有声音。
风林的脚步仍然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杜弱纤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
忽然只听到碉楼里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大喊:“少帅!少帅回来啦!”
杜弱纤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