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因是晚了,也不叫桂姨进来收拾,草草地把碗筷都堆到了五斗橱上,便钻进了被子。
杜弱纤脸色一红,风林却难得的规矩,只是把她搂在了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北平的形势。从龙家,说到**,再说到碧水军,从来不曾见他这么健谈过,杜弱纤不免怀疑。
“少帅……是不是碧水军将出长城迎战?”
风林的声音陡然地住了口,然后看着她的脸,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其实,我不怕上战场的,就只怕你……怕你会……可是,如今我却偏生又没有个好地方安顿你。”
杜弱纤这时也不忍让他忧心,只是柔声说:“我住在这里,也习惯了,搬来搬去也麻烦,不如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风林颇费踌躇:“按理,这个地方也算是隐秘,一般人也找不着这地方。只是,总觉得仍有几分凶险,竟是不敢放心。”
胡乱地商量了半宿,仍是没个定论。杜弱纤因念着是他的生日,又想自己并没有准备礼物,就算是准备了,也未必就合了他的意。
他位高权重习惯了的,那些等闲的东西,也未必看在眼里。偏是自己还仰仗了他生活,就算要置办些什么,竟也觉得讪讪地不好意思。
因此,当风林抱紧了她时,也唯有加意地温存。这一夜,竟是两人重逢后,最平和温馨的一夜。
外面的风,也似乎能懂人心,温和了许多。
风林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把杜弱纤的脸颊,绵绵密密地吻过了一遍,才含着笑闭眼。杜弱纤的唇角也含着微笑,把头偎在他的胸膛,安心地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总逃不脱血雨腥风,看着风林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喊。
“怎么了,弱行?只是梦,不要吓着自己。”
杜弱纤松了口气,睁开眼来,发现风林已经戎装在身。转眼看着窗户,也不过是蒙蒙亮的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走得这么早?”
风林低下头解释:“最近形势吃紧,怕回北平晚了,错过了紧急的军情。”
虽然这样说,看着杜弱纤温柔的眼波,脚便像被钉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动分毫。
杜弱纤想起来送他,却一阵晕眩,迫得又跌回了床上。风林骇了一跳,急伸手扶住:“怎么了?”
“大约是起得猛了……”杜弱纤露出了一个微笑,“不妨事的。”
风林打量着她的脸,虽然仍然偏于柔白,到底染上了几抹血色。人参燕窝粥一日日地补下去,还是有用的。
“你别起来,天才刚蒙蒙亮,冬日的白天又是短的,你也不要总是看书。都是我买来给你闲时消遣,并不是给你做学问的。”
杜弱纤脸色微红地点头,知道他语出挚诚,倒把往日恨他的心,又淡去了一层。只觉得造化弄人,他有他的无奈,而自己,也有自己的底线。
“我这便走了,有事叫门口的侍从官给我摇个电话。”风林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咛两句。
杜弱纤连忙点头:“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之后,杜弱纤忍不住还是披了衣起来,扑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看到吉普车发动了,在山路上颠簸着前行。
饮一杯酒再看,原来已是苍茫季节。杜弱行慢慢地低着头往房间里走,那边屋里却走出了桂姨。
“咦,小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杜弱纤对她的惊愕并不回应,只是强笑:“是起来送先生走的。”
“哦,先生走了啊,这么忙还要开这么久的汽车来看小姐,先生的心,也算是最真的啦!”
桂姨喋喋不休地替风林说着好话,把风林说成了当世无双的男人。
杜弱纤笑着应是,敷衍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