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痴的,为了她,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她倒好,汪经理前脚拿到离婚证,她后脚把人家蹬了。既然不想结婚,当时干什么还要逼人家离婚呀!这不是造孽嘛!汪经理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气之下,就跳江了。”
我很惋惜,一个拥有薰衣草香味的女子却没有顾香那样的单纯,最初对她的一点美好的印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万圣节不久之后,我与云岘终于迎来了新舍友。新舍友余仁是大一的新生,因为被原来同宿舍的人欺负得太厉害了,才被迫搬出,不晓得什么缘故,他被安排到我们宿舍来。我与云岘热情地帮他收拾,心有默契地绝口不提惨死的两人。
☆、流年篇一(4)
余仁身材瘦小,看上去极像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他低头揉着衣角怯怯地说:“学长好。”
云岘拍拍他单薄的肩膀,趾高气昂的说:“放心,有云哥我罩着!你跟着我混就好!”
余仁显然不适应云岘的说话方式,立刻吓得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哆嗦起来,颤得鼻梁上跟啤酒瓶底厚的的眼镜几乎要掉下来。
我忙说:“仁弟,你学什么的?”
说到学习,余仁立即变得自信满满,说:“我是学日语的。”
“妈的!老子最讨厌日本鬼子!你居然是说鬼子话的!”云岘啪地一锤桌子。
余仁立即蹲下,抱住头,呜呜地哭起来说:“学长,你们别打我,志愿不是我填的,我妈填的,我妈说学日语好,将来好找工作。”余仁在原寝室是被打怕的,我忙朝云岘使眼色。
为了宿舍团结,云岘违心改口,说:“刚才和你闹着玩的。”
余仁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说:“学长不会骗人吧?”他扭着腰蹭到云岘身边,摇着云岘的衣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学长一定不会骗我的。”
我看到余仁这一串动作语言,惊讶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云岘用一阵爽朗的大笑掩饰心中的惊诧,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露声色地推开了余仁。
余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离云岘远点。他小心翼翼地掏出口袋里的手绢,轻轻地擦干泪后,又将手绢叠得整整齐齐放回去。然后他扭扭捏捏迈着日本女人式的小碎步,将书一本本地放到书架上。我与云岘面面相觑,余仁怎么和女孩子似的,说话娘娘腔也就算了,连动作也是和女孩子没区别。
云岘耸耸肩,在我耳边低声揶揄说:“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呀!”
余仁住进我们宿舍才三天,我与云岘就受不了。云岘背地里拉住我长吁短叹,说:“我真想把那小子扁一顿!”
一到五点,余仁的手机闹铃就大声响起来,不断地循环播放烦人的音调。他起来后,就在宿舍里大声念起唧唧哇哇的日语来。全不顾熬夜写文的云岘和下夜班回来的我要睡觉。云岘愤怒从被窝里探出个头,不客气地说:“余仁,你读书到外面读去。”
余仁的泪水立即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从眼眶里涌出来,扑到云岘身上,揉着云岘的被子说:“学长,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你怎么可以呢!你好坏哟!”
我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云岘也是被余仁惊悚的样子折磨得不行,然而为了防止余仁做出更加可怕的举动出来,我与云岘只好乖乖闭嘴。
看着像东方不败一样又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余仁,在宿舍里晃来晃去,我与云岘在琢磨着如何将他赶走。
然而就在第四天,余仁失踪了,又过了三天,噩耗传来,余仁的尸体被发现漂浮在学校的印月湖上,泡得全身肿大,面目全非。□□出动,现场勘察了许久,又把我与云岘等一大批认识余仁的人叫去问话录口供,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件悬案,没人晓得他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