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撞,微低下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十六认真观察着子叔的表情,看她沉默不语,不知她是否是担心自己寻她会引来追踪的人。
他轻声笑道:“放心吧,虽然要请这个组织出动需要的花费很多,但他们做事确实是万无一失、隐秘稳妥,而且他们和泰帮是属于敌对的势力,所以绝对不可能泄露你的机密。”
子叔依旧沉默,没有应声。
良久,她才重新抬头,看着他,开口道:“你找我的半年,都是去俱乐部里当男公关赚钱的?”
“是啊。”十六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弯起嘴角,流露的是勾人摄魄的魅意,“这张面皮果然还是有些用处,虽然语言不通又都是短期,但我能给俱乐部拉来很多生意,他们没道理不要!”望向子叔的眼睛,见她漆黑的眼眸似深谙的湖水,不起波澜,也看不出里面的丝毫情绪。
十六一顿,随之轻声笑道:“觉得我很低级吗?”
坐正了身子,十六幽幽移开了视线望着前方,黑如苍穹夜幕的凤眸中流泻着自嘲和讽意,“我十三岁入霍帮,十六岁逃出去,其后的八年,也是在经营夜店,整整十一年,我唯一学会的技艺只有如何取悦客人,呵呵,谁又能期望一个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轻轻呼吸,心脏却感觉轻轻的抽痛,“你明明不喜欢那样的不是吗?”
十六微微开了些窗,凉风伴着细微的雨丝轻轻打了进来,吹起十六鬓旁散落着的几缕乱发,他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道,“要活下去,又能挑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活了二十四年,我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这样的工作也能快些赚到钱,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花半年的时间找到你?”
一口气憋在胸口,气闷难当,是久未有过的烦躁与彷徨,即便是面对着于轼轩,她也未有这般无力的感觉,“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
她手上获得的消息,五年过去,那家“夜魅”已经成为新加坡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所以十六将那家夜店卖了,得到的钱,即使不再劳作也足够他奢侈地过几辈子了。
不用辛劳地跑遍半个地球,不用为了赚钱,而重新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何必一定要找她呢!
转过身,如夜的眼瞳深深凝视着子叔,十六认真的脸上没有一丝媚态,“我八年前说过的话,至今还牢牢得记在心中。五年前做下的决定,也永远不呢能改变。我来找你,只是想留在一个能看到你的地方。”
话说完,车厢里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再出声,一时间,只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和窗外凉风呼响的声音。
黑暗中,十六光华流转的眩目一眨不眨地望着子叔,细密的雨丝在他的身后静静地飘落,车窗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
子叔是个心思缜密细腻的人,经历了许多,她不会不明白十六费尽如此心机做的事为的是什么。
但有些事,不是一句接受便能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子叔终于抬眸,看着十六,平静地说道:“十六,同情,不等于爱情。”
轻声笑笑,十六也很平静地说道:“我没有奢望能得到你的爱!”
他半垂下眸,浓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开口,有些空寂迷茫的语气,“我只是想留在能看到你的地方,如果不跟着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当一个人的精神空虚到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他依靠的时候,我想,那就是他自我毁灭的时候了。”
子叔微眯起眼,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十六,你在威胁我?”
十六摇摇头,唇边带着淡如薄雾的微笑,他的口气也是微微的低沉,“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如果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