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玉听罢之后,内心剧痛、黯然神伤;父母相继离去,家宅被兰家霸占。如今,自己的未婚夫又被郑兰玉趁机篡夺,据为己有。一连串沉重的打击和巨大的心里落差,精神意识几乎接近于崩溃的边缘?残酷的现实,击碎了内心的一切美好愿望,此时,如果若在生死之间选择其一,她一定会把死亡看得解脱和轻松一些。满腹哀愁,伤痛至极,她真想放开嗓门大哭一场,把内心的苦处全部地释放出去。可是,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内心却要求自己一定挺住,然而,她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一声啜泣,放出一阵悲凉凄婉的恸哭声。
冯头心性耿直,见不得好人受到委屈。他皱紧眉头,缄默地蹲在地上,从腰间抽出烟袋,装满烟锅含在嘴上,点了火,“滋嗔,滋嗔”地闷声吸烟。浓浓的烟雾,夹杂着哀愁的叹息声,从他的口鼻里喷泄而出。
小姐悲伤欲绝,家燕亦是心里难受、跟着一旁默默落泪。为了缓解情绪,她只能连连劝慰;“小姐,不要悲观失望,过于伤心。咱们能够从大难之中闯过命来,就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健康,可不能再把身子忧愁坏了。”此时,她仔细地分析了情况之后,感觉庄家少爷与郑兰玉的婚姻结合很不正常、似乎必有内幕?并且有条有理地猜测说;“郑兰玉嫁给了庄家少爷?这一场婚姻变故,也许庄家那边根本不知底细?而是兰氏母女趁人之危,搞了偷梁换柱的把戏。只要咱们尽快地想出办法,向庄家那边戳穿兰氏一族的阴谋诡计,小姐就能挽救回这场婚姻、再将庄家少爷从郑兰玉的手里争夺过来。”
这时,冯头站起身子,掐灭手上烟火,往鞋底上磕掉烟灰。他对此心抱不平,脸上迭起老树皮般的折皱,也长长地叹出一口郁气说;“哼,兰家这样一群恶人,如今又和庄家攀上了亲戚。郑兰玉当上了庄家的大少奶奶,这可是要毁掉庄家少爷的一生幸福,害苦了庄姓一家好人唉。”
有云;仁者不忧,智者不惑。郑如玉被一阵泪水掩过之后,心里反倒生出些安慰,暗暗地鼓励自己要坚强起来。她擦干眼泪,沉静地思忖了一会儿,则是忍住伤痛,很快就从阴霾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并且心境超然、认真地自我安慰说;“现在,郑兰玉和庄润田已经拜堂成亲,结为夫妻,事已至此、就是木已成舟。如果——他们两人能够相亲相爱,郑兰玉能够与庄润田好好地过一辈子,我们何必还要去揭穿真相,拆散他们?不如——我就牺牲自己,悄然地放弃这桩婚姻。若是咱们再去庄家闹腾起来,事情不仅对庄润田是一种伤害,还会给庄家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和忧患。”
看到小姐心绪平静。家燕也心里宽敞,止住了哭声,慢慢地开导劝慰;“只要小姐能够把事情看开就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凭借小姐的智慧和能力,我们来日方长,一定能够摆脱困境、去谋求和开拓一种新的生活。”
这个时候,郑如玉经过认真考虑,已经萌生了一种新的想法。她目光深沉,心里想得很远,语气郑重地与二人商议;“母亲的临终嘱托,我一直铭记在心;本来打算成婚之后,能够在庄润田的帮助下,将父亲贮存在京城的那批货款承兑回来,重新开拓郑家的玉雕事业。可是,事到如今,婚姻变故,失去庄润田这样一个可靠的帮手,着实令人感到前途渺茫、一时不知所措?然而,我必须要坚定信心,鼓足勇气,无论其间有多少艰难困苦,都将竭尽全力,去到京城承兑回那笔货款,用以解决和开拓玉器事业的基金问题?”
听说将要远去京城,家燕一时有些忧虑,也对此充满了好奇之心?她端量一下小姐身上的男装打扮,立刻满怀信心,逗着乐儿鼓励说;“我们远去京城,就要这样女扮男装!小姐穿着男装打扮,没有一丝女人之气,就像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出门在外,我就改口称呼小姐为‘郑家少爷’。”话到此处,她立即把视线转移到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