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饭养活你们?现在,你们就干脆自逃方便,卷起铺盖赶紧走人。今天晚间,就不许你们这些人在我的家宅院里滞留下去了。”
平日,兰氏的为人大家都很了解,对其家庭一族更是恨之入骨。此时,听到要将这些下人清理出户,扫地出门,有的人心里犯愁,感到一时无路可走?可是,面对兰家这样一群蛮霸之人,家奴们只能忍气吞声,闭紧口舌等待发落。当时,倒是冯头沉不住气,愚声憨气地提出质问;“你们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我们这些下人给打发啦?我们来到郑家打工多年,近期欠下的工钱也不给发放?临期末晚,你们总应该给我们这些下人一点回家的盘缠钱吧?”
此时,兰小鬼坐在一旁给女儿撑腰。他瞥剜着眼珠,脸上挤出丝丝奸笑、口气慢哒哒地回绝;“冯头,你们给郑家打工,是郑家欠了你的工钱,我们兰家可没有欠下你们的工钱唉。你要想讨回工钱,就应该去到天堂找郑先瑞算账嘛。怎么,我们不给你发工钱和盘缠,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呀?”
这个时候,兰得财站在一旁,也帮腔助威,亮出了挑衅架势。为了镇住对方,他迈上跟前,没有好气地怒声训斥;“冯头,你这个老不死的?今天晚上,就必须赶快给我离开这里?想跟我们讨要工钱,赖在这里不走?我告诉你;你就等着留下那份工钱和盘缠、给你买个花头棺材吧?”
孙头和孙嫂等人站在旁边,知道兰姓一族心胸卑鄙,手段毒辣。面对这样一群禽兽,哪里还能讲出道理?大家担心冯头吃亏挨打,都一致放弃工钱,赶紧好言劝解。当时,冯头气愤至极,立即扭头转身就走,其他几个家奴,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冯头回到马号,简单地收拾收拾衣物,裹了一个不大的包袱。随即,他将包裹挎在背上,走出了居住多年的单身小屋。其实,他内心早就清楚;老爷辞世,夫人随之西去,大小姐有待嫁人,自己迟早都要离开郑家。老汉在郑家赶车多年,孤身一人,别无牵挂。可是,他心里不舍,也实在不愿意离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几匹马儿。
月影之中。冯头心情忧郁,眉宇紧皱,脚步沉重地迈进马棚。马棚里面,几匹马儿闭着眼睛,都在酣然入睡、发出“呼呲”“呼呲”的长鼾声。车夫来到马儿跟前,摸一摸一张张马脸,捋一捋马匹的耳朵,与它们恋恋不舍、一一告别。
人畜之间,相处久了,也有一些感情交流。特别是当冯头走近一匹枣红色老马跟前时,这匹老马猛然地睁开眼睛,仿佛从睡梦中立刻清醒过来。车夫喂养这匹老马多年,对它感情深厚,更是放心不下。老汉抚摸着老马的面口耳鼻,似乎有种心息传递,嘴上叽叽咕咕,与之慢慢地喃喃交语。枣红马也仿佛通灵人性,受到主人的抚慰,它眨巴眨巴眼睛,用脖颈亲怩地贴帖主人,鼻息里发出“噗呲,噗呲,”的低吟声。分别在即,老汉眼眶潮湿,老眼里噙满了泪水,更是久久不肯离去。
夜色已深,万籁寂静。冯头不得不离开马厩、一步一步地走出郑家大门。
(3)
常言道;恶者必寡。兰家人道德败坏,门风扫地,街坊邻里瞧其一家就如同碰见瘟神,老远躲避都惟恐不及。如今,郑兰玉正值婚嫁年令,自打被李家退婚,臭名在外,没有人保媒拉线,她的婚嫁之事就成了老大难题。
女儿的婚姻有如溺水,兰氏为此甚感焦急。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兰小鬼却异想天开,仍然打算投机取巧、重倒辐辄。当时,他收集一些婚配范畴的意选名单,并委派佟麻子四处打听,以促进和祢补外孙女的夫缺人选。
然而,风水轮转,时过境迁。麻脸子所到之处,一经说明身份,其结果不是被男方嗤之以鼻,就是被拒之门外。
这一天半晌,佟麻子来到了河东一带寻访提亲。在路过一座新建的房宅大院时,看到庭院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