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抢浴缸,可也没兴致去泡,随便冲了几下,钻进被子里就睡了。
第二天苏庆又给我打电话,不过没提约会见面。这会儿了他还有加班,说是昨晚陪我玩了一遭,工作给压了下来。难为他这么“舍命陪君子”,我却没感到受宠若惊。
接下来的一星期里,我这边也够忙活的。“桃源乡计划”的前期步骤差不多已准备就绪,整个工程启动在即,景观规划和设计是重头戏。“天意”那边的人也开始动作,由我们组织,两边公司的人经常一起前去现场,做一些必要的勘查工作。
这样一来,虽说三天两头地跟苏庆见面交流,公大于私,也没擦出什么火花来。跟我当初估计的不差,这人演戏水准一流。当着别人的面滴水不漏,对我这个甲方代表始终毕恭毕敬,交情什么的也是在合作中适当升温,看不出任何跟我有私交的迹象。
一路上,他和我手下那几个搞规划的并肩交流,说的那些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一会儿什么“新自然风格”、“人文主义要素”,压根就是为了显摆唬弄人。回头还时不时问我咨询意见,在我看来纯属抬杠!
“你不用在意那么多,这些概念上的东西都是说给外行听的,等今后出了意向图我再跟你具体说明。”稍微跟其他人散开了些,他不动声色地走近我,对我小声解释。
我说:“我不就是个外行?”
他冲我粲然一笑,抬手轻快地在我头发上掠过,“所以让你别去听了。”
一直逛到下班时间都过了,回到城里,大家商量着干脆一起吃晚饭。饭桌上寒暄起来,又有人关心上我的个人生活了。这次是那位袁经理,潇洒干练的女老板,摇身一变成媒婆,口口声声要给我介绍对象。
禁不住瞄了苏庆一眼,我不免好奇,那种老辣世故的女人会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位同僚的底细?刚吃了闭门羹不久的冯倩似有些不服气,冲她隐隐板着脸,后来听我搬出跟之前一样的推托之辞,才略有释然。
那晚上分手的时候,苏庆带我去停车场取车,走在后面,远远避开众人。他低声问我:“怎么?真的不想谈恋爱?”
我冷笑,“这种说给‘外行’的话你也当真?”
“那你打算说点什么给我这个‘内行’听呢?”他停下来看我,手放在我背后轻轻抚摸,调情意味十足。“既然你也提过,这周末来我家怎么样?”
“干什么?别说你要下厨烧菜请我吃!”
“为什么不行?”
看我惊讶的样子,他马上接着说:“我有位伯父是厨师,以前经常问他请教的。”
看他这么卖弄,我感到好笑,胳膊攀上他的肩膀,戏谑道:“这么说来,跟你一起过日子岂不是很享受?”
他转动眼珠,目光温柔地看着我:“那样的话,你愿意吗?”
我没说话,表情抑制不住地僵了一下。忽然想起钱遥跟我说过这个人很麻烦的话,不知是不是就指的这方面。这样见缝插针地穷追猛赶,真有点难缠。换作我对他完全没一点意思,连最起码的配合兴趣都没有的话,凭这攻势,还不知会被烦成什么样子。
我说:“你是说周末一起过?”
他愣了愣,低头轻笑,“威威,你真狡猾。”
开玩笑!这世上爱着本少爷的人都排上月球去了,凭你三言两语就想把我赚走?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晚上回到家,进门看到钱遥又坐在茶几边搅他的泡面,让人好气又好笑。不知是不是心情好到了家,我走上前,从刚才在超市里购买的一堆东西里摸索出一盒准备当宵夜吃的水果沙拉,摆到他面前——
“天天吃这些添加剂的玩意儿,你不怕早衰啊?”
他抬头诧异地看着我,总算有点吃惊的样子。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