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林都绕变了,也没有发现一个人。
我意识到事情好像大条了,准备先撤退。
可是在我的脚步经过门边的时候,我突然感应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又折了回去。在一片漆黑,又空荡荡的寝宫里来回踱步,我总算明白了违和感在哪里——高度。
没错,就是高度,虽然感觉很轻微。但是明明走在平地上,却有一种在上上下下的感觉,好像……踩着什么我看不见甚至注意不到的东西。这么说来,周围的灵子中,似乎也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人恶心的想吐,说不出来的难受。
仿佛就像——幻觉。
幻觉!我惊醒,没错这种奇怪的感觉,的确像是镜花水月的催眠。我曾经走进镜花水月的世界,感受过他的灵压,他的能力虽然是完全催眠,但是并没有做到完美。周围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是镜花水月的破绽!
好在这附近的灵压并不强,我闭上眼睛,稍微放出自己的灵压,就能冲破镜花水月的催眠。
等我再次睁开眼,彻彻底底的呆掉了。
血流了满地,一具具尸体保持着狰狞的面容,杂乱无章的躺倒在地,而我现在正站在一具尸体上。刚才的高度差不是错觉,我就是一直踏着他们的尸体,自以为是平地的前进。
这一切是蓝染干的吗?
我迅速回神,向中央四十六室的审判室瞬步。穿越层层阴暗的灰白色建筑,我的脚步在审判室外硬生生停下……不用再往前走了,这个角度已经能看见那个缓缓将自己的刀从尸体上拔出,白衣染血,银发翻飞的男子。他宛如恶魔撒旦般完美笑意,仿佛来自修罗炼狱。
——银。
为什么你在会这,为什么你会毫发无伤,为什么……你终究欺骗了我。
“银,你说过你从不曾欺骗过我,”我扬起天真的笑脸,“原来那也是谎言吗?”
银没有说话,甚至不在看我。当他把刀收进刀鞘的时候,我解开了最后的封印,强大的灵压席卷了我的周围,甚至环绕在他手中的浅打上——刀刃自动卍解,然后刀鞘瞬间消失。
我能感觉到自己疯狂的灵压正在一次又一次冲击着灵骸中的刀魄,然后在“格拉格拉”声中,收容刀魄的芯片土崩瓦解。
——亲自见证自己消失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我也说不出来,没有想象中的痛苦,甚至并不害怕。我活了很多年,但是只有这一刻,脑海里一点东西也没有。我只是默默接受着自己要消失的命运,然后静静等待着。
再也见不到那个人……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把刀,他愿意爱我百年,也许该知足了。
……
风轻轻吹拂,我在草坪上醒过来,周围的草香浓郁,生命之树的花瓣飘到脸上——好舒服,好多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自从上次这里被毁,我一直都是实体化没有回来过。等一下……上次,是哪一次?
“醒了吗?”
我偏过头,看到一个银发男子正在一块大石头上拼拼图,我觉得脑袋很沉也很痛——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明明那么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他是谁。
“你的记忆有些混乱,”他笑着说,“不过不要担心,等我把你的记忆拼完,就可以恢复了。”
我指着石头上的拼图:“这些都是我的记忆?”
他点点头。
我试着伸手去触碰那些碎片一样的记忆,却被狠狠的割伤,再次看向那个男子,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我皱了下眉:“很痛的话,就不要拼了。”
“不行,”他突然很严肃,“这里面有我们最美好的记忆,如果你想不起来,我会很伤心的哦……”
我把脸皱成包子:“那你能先停下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