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和云烨一左一右的跟在马车两边步行,魏征明知故问的问云烨。
“御史大夫高见,小子的确对你很不满,一个欠了人家巨额债务的家伙,还能活得如此写意,实在是吾辈楷模,不如明日请卢国公去你府上催债如何?”
“你拿老夫的名头卖钱,还未找你算账,你还敢提起此事,我那可怜的孩儿现在天天受商贾的铜臭之气熏陶,前几天已经知道向老夫借钱做生意了,听他说,河北的铁矿石价格低廉,准备贩运回来大发一笔,你如何解释?”
“早就听闻贵玉哥哥异于常人,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气魄,在下钦佩万分,如果贵玉哥哥的铁矿石运到长安只要比市价低,有多少小子要多少,要不然小子先下定金,预购十万斤如何?”
也只有魏贵玉这种脑子缺弦的人才会想起来把河北的铁矿石运到长安来,估计他忘了计算运东西还有运费这回事了。
魏征没好气的瞪了云烨一眼,还没开口,就听马车里的皇帝陛下发话了。
“玄成,你就让贵玉离这小子远些,朕的好孩子就毁在他手里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整天只知道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致封地于不顾,一个现在钻钱眼里拔都拔不出来,只要张嘴,浓浓的铜臭之气就能把人熏个跟头,好在太子是由朕亲自管教的这才得脱他的魔掌,贵玉是个憨厚的孩子千万不要被他带坏了。”
李二调侃的话语从马车里幽幽的传了出来,他现在对自己的三个孩子没有因为皇权而勾心斗角很不满意,他早就做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准备,却英雄无用武之地,甚为遗憾。
帝王的心思很古怪,只要事情在自己预料之内,不论好坏都会坦然接受,只要失去掌握就会涌起浓浓的不安,哪怕是好事情。
三人一路笑谈,几里长得小路很快就到了尽头,站在山口,俯视山下的云家庄子,现在正是农户们做晚饭的时候,云家庄子现在每日吃三顿,所以晚饭要比其他的地方晚。
炊烟缭绕,整个庄子似乎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鲜艳的红砖红瓦,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近乎于火焰般的光芒。
这是云烨的骄傲,从不怕任何人前来观看,探查,房玄龄来过,杜如晦来过,虞世南来过,就连迂腐的孔颖达也来过。
没人事先通报云家,都是悄悄的来,悄悄地走,来时疑惑,去时迷茫。
“这也许是大唐最美丽的农家宅院了吧。”李二看得极为贪婪,他恨不得明天一觉醒来全大唐都变成这个摸样。
“陛下,微臣这些年作为观察使,四处巡视,见过的乡村屋舍不计其数,这样的盛景委实只有这一处,其他次一些的农户,也在云家庄子周围。”
李二转过头来看着云烨说:“小子,朕给你一州之地,你用多少年能把它也变成你家的样子?”
云烨考虑的很认真,盘算良久,才说:“陛下,您如果给我一州之地让我管辖,说不定一年就会大乱,两年就会民不聊生,三年百姓就会扯旗造反,您也会把我的头砍下来挂在起杆上示众。”云烨苦笑着对李二说。
“为何把你说的如此不堪?我看你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这就是你自己的看法?说说道理。”
李二,魏征都很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云烨会这么说。
“陛下,魏公,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说的心里话,亲民官不是那么好当的,一口锅调百口,这需要一位好厨子,他也许做不出绝世美味,但是却能让大部分人都满意,这需要手段,智慧,见识,甚至狠毒做调料才能做好这样的一锅饭,这些东西都是微臣所欠缺的,站在岸边给您和同僚们出出主意没问题,但是要我下水,一定会被百姓这股大浪吞灭。”
李二诧异的神色慢慢退下,逐渐被肃穆的表情代替,有些失望地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