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这一路上除了看云烨不顺眼,对他孝敬的食物,用具倒是来者不拒,给他看病也积极配合,前面还在和孙思邈谈笑风生,转过脸就对云烨恶声恶气,让云烨头疼异常,好几次想要说回长安请李靖去书院讲几节课,好好给书院里的笨蛋们讲一讲什么叫作战指挥,不是两个人站在沙子堆上互相叫骂。话还没等说出来就被李靖撵走。尉迟大傻和段猛的战术推演已经成为了长安的著名笑话,还害的书院名声跟着受损,被李刚狠狠教训一顿后关进禁闭室思过两天。这样的学员素质,让云烨忧心忡忡。
用钻子钻开了木桶,满满的倒一大杯葡萄酒,再敲几块冰投进去,给李靖端了上去,青瓷杯盛着血红的酒浆,再配上杯中浮沉不定的冰块,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李靖接过来闻一闻,抿了一口,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给酒杯里不停的加着,云烨仔细一看,原来是糖霜,葡萄酒不就是要喝原味的吗,李靖为什么要加糖?
自己在后世喝葡萄酒兑雪碧被朋友鄙视了好几十年,李靖这是搞什么?他本身就出自豪门,不会不知道葡萄酒怎么喝。又不敢问,他老人家最近脾气很坏。
“小子说吧,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有甚事相求,就直说吧。”没想到李靖居然先开口了,这让云烨大为感动,现在别说李靖喝葡萄酒加糖,他就是加酱油,云烨也一定认为是正确的。
“您戎马一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南打到北,所向披靡,堪称为我大唐的一代军神,小子就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如果您能够到书院里讲几节课,小子代书院的所有学子感激不尽。”趁这机会赶紧说要求,要不然就没说话的余地了。
李靖饶有兴趣的看着云烨,喝了一口糖水才说:“你不知道兵法与其他学问不同,不可轻授吗?历朝历代的帝王无不把兵家机要束之高阁,下面的将帅稍有异动,就会招来大祸,你这样的要求老夫不会答应,也不敢答应,会害了你,也会害了我,小子,说个其他条件吧,老夫欠你人情,只要不离谱,都会答应。”
云烨笑着说:“如果我能劝说陛下让他同意在书院里传播兵家奥义,不知您是否可以来书院授课?”
李靖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糖水洒了出来,他用布巾子把手上的酒擦拭干净,对云烨说:“你如果有这个本事,老夫非常乐意在书院里授课,就是当一辈子教书先生也无所谓。”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回答,云烨乐滋滋的向李靖告辞,一跳一跳的离开了四轮马车。李靖看着云烨的背影高声问:“小子,你有几分把握?”
云烨不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八成的手势,就去找何邵看看自己的财产到底多了多少。
“八成?这小子哪来的信心,但愿你能成功,老夫也不愿意自己平生所学与草木同朽。”把剩下的糖水灌了下去,李靖嘴里有一股酸甜酸甜的滋味萦绕不去。
十里外的的山上冒起了黑烟,那是程处默他们得手的标志,今天看来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云烨下令就地扎营,近千人的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建立营地。
还没等把营地建好,程处默他们就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一长串骆驼,上面全是货物,那些辅兵们个个兴高采烈,因为这些东西全是他们的。只需要把这些货物卖给何邵,他们就会收入好大一笔钱财,历年的辅兵生涯,没有一次赶得上这回,不但收入剧增了十几倍,连危险都小了好多,车队里只有他们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何邵的铜钱不但没有变少,反而又增加了许多,足足装了四五车,他发愁的不是钱太少,而是钱太多了,把一堆升不了值的铜钱运回去,他认为是平生之耻。
程处默召集了所有辅兵前来分配货物,作为领头人,他才不在乎几百贯钱,只是觉得兄弟们跟着自己剿灭了一股马贼,是战场上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