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冬天,祁风寨的人们都不曾尝过好酒好肉。如今有了补给,又得了这好消息,大肆庆祝自然是众望所归。于是,陆惊雷一声令下,祁风寨当晚便摆起了百人大宴。没有什么精致的菜色,烈酒白肉,只为图个痛快。
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万安忽地问道:“怎么没见夫人?”
陆惊雷表情一滞,随即平淡地说道:“她身子不适,我晚点带你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
☆、机会
公孙筠秀的确不太舒服,早晨一起床就觉得头晕,还好用不着出门,休息了一天,到晚上已经缓和不少。
许久不见祁风寨这般热闹,听着鼎沸的人声,她也忍不住将窗户扒开一条缝,往外头瞧了瞧。不过,除了火把的光芒与交织的人影,她基本什么都看不真切。
在这寨子里被孤立了近三个月,公孙筠秀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但这一刻,她却十分渴望接触旁人。不是想倾诉什么,更不是想与人交心,只是想和随便什么人聊一聊。
这些日子,她与陆惊雷聊尽了自己成长以来的点点滴滴,也听完了他儿时的各种顽劣与从戎时的历历细节。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陆惊雷连从前杀人越货的经历都要拿出来与她“分享”了。
她当然很高兴与他无话不谈,但也害怕他们之间有一天会变成无话可谈。
有人说女子守着宅院好似井底之蛙,可井底之蛙至少还能看到一片天空,飞鸟经过时还能唠叨上两句。而她守着这间屋子,有时候就像被锁进了棺木里,深埋在黄土之下。她不知道陆惊雷能不能体会这感觉,她也不愿将这想法告诉他,只是一天比一天无精打采,看着日子逐渐过成单调的水墨图画,睁眼只剩满目黑白。
就算陆惊雷总是在告知外面的新鲜事儿,但她却已将自己全部掏空。担心无法再给他任何吸引,这过程就像目睹一条河流日渐干涸,缓慢而疼痛。
万安的到来,就像一阵清新的风,稍稍吹散了公孙筠秀心头的浑浊。她并没有显得太过热情,不过看她露出自然的微笑,陆惊雷欣慰的同时,也不由有些酸楚。
刘杏儿养了几个月,依然是郁郁寡欢,只有与豹婶一同在他面前数落公孙筠秀的不是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丝活力。陆惊雷很想狠狠敲醒她,让她明白公孙筠秀的苦心。可他也知道,刘杏儿对公孙筠秀的憎恨,其实是她在失去所有后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东西。
若不能爱,恨也能让人活着。
就这样一步步陷进僵局里,陆惊雷急于改变,却又偏偏束手无策。还好今天万安来了,让他在山穷水尽间忽地柳暗花明。
带公孙筠秀去平冗,离开祁风寨,让她得到喘息的机会,他也能暂时放下心中负担。
就在陆惊雷为这个契机欢呼雀跃的时候,公孙筠秀却没能跟着轻松起来。不是她不想离开祁风寨,而是战事一起,陆惊雷必定身先士卒。刀剑无眼,战火无情,公孙筠秀只是普通女子,并不奢望他建功立业,只求平安顺遂。
“如果惊雷不去,平王可会怪罪?”公孙筠秀问万安。
万安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到之后愣了一下,反问道:“将军不想去吗?”
“当然要去!”陆惊雷斩钉截铁。
公孙筠秀对他对视一眼,不意外看到他眼中勃勃的野心。
陆惊雷想去平冗,不仅是为了她,也为了他自己。他像是蛰伏在林中的猛兽,被冰雪围困了整个冬季,如今春暖花开,再也没什么能阻止他追逐猎物,释放天性。
公孙筠秀不想绊住他的脚步,只是被重重忧虑绑着捆着,一时很难欣然接受。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洗刷掉山贼的身份吗?”陆惊雷没有揶揄她的意思,只是在他看来,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