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列成阵列给那些民兵看。
初看民兵时;钳牟丁便觉其颇有章法;但看到这群列阵之人后;他顿时觉得惊怖了。人不多;不过是四十八人;令行禁止自不必说了;关键是他们身上展示出来的那股气势;虽是不言不语;却亦勇往直前无可阻拦;让人心中惊惧
这是一支强兵
钳牟丁只看得出这一点来;他忍不住问身边的贺老三:“这些人是不是你们主帅的亲卫?”
“哪里;他们跟我们一样;乃是民兵;平日里还要劳作呢;只不过南将军看我们操练得不妥;便请叶郎君让他们来演示。叶郎君身边的亲卫;比他们可更厉害”
“啊;还有更厉害的?”
“那是自然”
钳牟丁咽了口口水;心中暗暗庆幸;好在高松是派了自己来窥视虚实;否则猝然遇着那强兵;岂不是找死
如此说来;那高宝晟、崴子寨的失利;亦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这般……强兵;有多少?”他又问道。
他原以为是问不出来的;不曾想贺老三是个实心眼的;听得问便答道:“有两百多人呢……不过听说他们有两千人;过些时日便会都来”
“两千……”
钳牟丁咂了一下舌;高松自称为青泥浦令;但在青泥浦城中所居者;也不过是五百余户两千余人;加上周边村寨部族;治下总共才是八千余人。他要是豁出去;再纠集那些听从他的山寨;凑个千余兵马倒是可以凑出来;只不过这等乌合之众;与新民兵比也就不相上下;如何能去和那强兵相比?
回去定要劝说;想法子结好这边……
钳牟丁心里打着算盘;终于等到南霁云召他相见;他上来之后便拜倒于地;施了大礼。
南霁云也不以为意;只问他的来意。
“某奉命来使;是来拜见朝廷新派的官员。辽东之地;久不见朝廷所委官员;故此有不知国法者;冒犯了叶守捉与将军虎威;听闻他们或诛或擒;高明府还特意送上贺礼;令某带来;如今便在船上。”
“原来如此;不知有何贺礼?”南霁云有些惊讶。
他原先想这定是当地胡人又不怀好意;想要来算计他们;却不曾想竟然是来送礼的。
“给将军的乃是一件貂皮大衣;北地冬寒;有此大衣;将军必不惧天冷。”钳牟丁笑道:“给叶守捉的则是白虎皮一张、百年老参若于……”
一听是些这样的玩意;南霁云顿时不喜;若是送马、送甲、送兵刃;那就好了。
现下他们这里最缺的就是这些;马还缴获了百十匹;又从各寨里买了十余匹;凑起一百二十匹的马队;不过真正能充作战马的;也只有三四十匹;其余最多算是代步。兵器虽有;却无可以破甲陷阵的陌刀之类;盔甲就更少;叶畅这个守捉乃是虚名;当初玉真长公主给他弄得这官职时便明说了;他不须到安东都护去报备;但也休想有一兵一卒的真正官兵;这就意味着除了他自己的一套不可能有盔甲拨给他。他现在身上的铠甲;还是在陇右时所得;另有二十具锁甲;亦是跟随他去陇右的诸人所有。
他可以穿着这些甲吓唬李邕;却也得当心这消息传入长安;否则私人拥有甲兵;往大里说是可以给他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的。好在现在到了辽东;有与没有;都是他说了算;消息传不回长安去;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将军;那貂皮……”
“这些东西又有何用;倒不如送些肉来。”南霁云既然没有兴趣;便摆了摆手:“你之来意;某尽知矣;这样吧;我遣人送你去见叶守捉;礼物也送到他那边去;此地军营;不合你久留;这就去吧。”
钳牟丁愕然;自己来送礼的;就被这样打发了?那件貂皮大衣;虽没有白虎皮那么珍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