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狗决一死战”
弓辅慌忙阻拦:“不可;不可;撒懒之败;便在鲁莽;迪烈汗不可不引以为鉴”
迪烈听他一提醒;顿时悟了过来:“你所言甚是;唐狗是有意如此;好激我愤怒”
不过旋即他又皱眉;就算明知是唐人要激怒他;他又能如何;除非真准备与唐军全面冲突;否则的话;就必须咽下这口气。
“不争朝夕;迪烈汗;我们第一要务;仍是探听唐人虚实。孙可折之死;虽有唐人故意激怒我方之计;但也是我们思虑不周;孙可折自己也有寻死之错……不如再派一人为使”
迪烈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不蠢;唐人先败撒喇败得于净利落;证明唐人的战斗力极强;然后又斩他的使者斩得杀伐果决;证明唐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唐人越是傲慢;他心里就越是担忧;毕竟契丹此时全族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万人;与人口数千万的大唐帝国相比;当真是差之甚远。
“只好如此了……此次派谁为使?”
“匀德实为人诚稳踏实;据闻当初在柳城时;便是安禄山也多次赞他;不如令匀德实前往吧。”弓辅又建议道。
与孙可折一样;匀德实曾经在柳城为安禄山效力;后来返回部落。此人是契丹人中少数能计算的人物;故此;迪烈以其为主簿;虽不算是迪烈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手中少有堪用的人物之一了。听弓辅荐匀德实;迪烈思忖了一会儿;也觉得此人堪用;便点头道:“好吧;将匀德实召来”
这一次他们给匀德实交待;以探听唐军虚实为主;不可傲慢;哪怕谦卑一些都无妨。得了他们叮嘱;匀德实心中虽是有几分不情愿;却还是领副使前往
“契丹使者又来了?”此时唐军仍在距离建安州三十里外驻扎;听闻契丹又派使者来了;叶畅一笑:“钳牟丁;又要有劳你了……若不是那弓辅;恐怕这次真得打你板子了。”
钳牟丁唉声叹气道:“某知矣;这板子不能怨司马;只能怨契丹人”
众人都是大笑起来;不一会儿;钳牟丁便引着使者进来;他脸色又有些异样:“禀司马;契丹使者匀德实带动。”
又不是弓辅;张镐与王昌龄有些同情地望了钳牟丁一眼;钳牟丁咧了一下嘴。那匀德实倒是得了孙可折的教训丨认出叶畅之后;便下拜行礼:“小人匀德实;拜见司马;问司马安”
“起来吧;你比起那个孙可折可是要好得多你家祖先;不是乱臣贼子吧?”
“小人世代忠良;绝非乱臣贼子。”匀德实低头哈腰:“只是祖先并未出仕大唐;故此声名不显。”
“你此来是何意?”叶畅道。
“小人此次奉命前来;乃是问候大唐天军;并问司马;可有需要我契丹相助之处。”匀德实小心翼翼地道:“此处有小人部迪烈汗书信一封;请呈于司马案前”
他呈上信;钳牟丁接过;转递到叶畅面前;叶畅拆开来看了看;交给张镐
这信是弓畏所写;自是卑辞厚颜;奉承不断;将契丹人东侵说是“因松漠饥荒;不得不东向”;略略提了一下他们占领辽东数州之事;主要还是告安禄山的状;请叶畅转奏大唐天子。
叶畅很明白;这封信;他就算是转奏;也没有任何用处。事实上当初释善直领人查探通往渤海郡国之路时;经过松漠;契丹的阻午可汗便曾隆重接待;其间也请善直转一封信给大唐河北道的地方官再转奏李隆基;也是告安禄山状。但是此时李隆基需要安禄山;李林甫也需要安禄山;故此安禄山地位稳固;根本不可能撼动。
张镐看到其中“取颇利城以就食”之句;心中微微一动:“这颇利城是何处?”
叶畅一伸手:“地图来”
便有人将地图挂在他大帐前;很快便看到了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