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叶畅那儿借几个得力的人手,比起杨国忠之流那是要远远超出了。因此他道:“臣虽愚钝,但这些年随叶公开矿办场建农庄,亦颇有一些心得,比起杨国忠之辈是要强的。”
“那就成了,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国家有难之时,正需要汝等尽力。不仅是你,杨说吾婿亦当有职司。”李隆基缓缓地道。
他都说到这种程度,独孤明、杨说等也不好再拒绝,不过这二位驸马乃是大起大落过的,倒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二人对视了一眼,口头上应允下来,心里却在琢磨,这种事情,必须与叶畅商议,征求叶畅的意见。
不一会儿,玉真长公主与寿安都来了,众人彼此都是亲戚,再见之后,自然少不得一番唏嘘。玉真长公主看到来的贵戚足有二十余位,都是在杨氏得宠时不得意者。她不免心中暗暗感叹,这些人因为不受李隆基宠爱而避开了除夕的政变,当真是因祸得福。
不过她旋即惊觉:这也太巧了吧。
这些幸存下来的贵戚,几乎全部都与叶畅关系密切,当初叶畅与杨国忠相争时,他们可是没少帮叶畅造声势!
他们毫无例外,都是在过年前一段时间离开长安,有到南山别业中去“静心”的,有到外地庄园去“巡察”的,也有干脆就是“养病”的。当然,不是说落入安禄山手中的贵戚当中,就没有与叶畅亲善的,可细算起来,叶畅在权贵中最亲近也最有能力者,竟然都能脱身。
这不可能是巧合。
不过玉真长公主经历过的风云太多,因此心里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决定私下里有必要提醒一下皇兄。
大伙都有意回避一些伤心的话题,故此气氛相当热烈,渐渐也有几分长安城中贵戚满座欢声笑语的气象。他们这里欢喜,自然就有人不快了,安禄山此时已经退至咸阳,这一路上当真是大发雷霆,寻借口已经连续发作了几名将领幕僚,其中严庄最惨,几乎每日都要挨他鞭笞,如今已经骑不得马,只能伏在马车车厢之中才可以移动了。
田承嗣败并不让安禄山意外,他让田承嗣部为“先锋”,其实质是使其殿后,掩护自己大军撤回长安。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田承嗣部只与叶畅军相持了一日,到夜晚便全军溃败。而卓君辅的追击又是如此干脆,让他接应田承员的部队也土崩瓦解,根本没有机会组织好第二层防御。
这等情形之下,他为了脱身,只能断尾自保。他将自长安城中征发来的十万青壮尽数留在后方,自己领着忠于自己的部下飞快遁逃,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回咸阳。
“长安城中有消息么,我军兵败的消息,有没有传入长安城?”在咸阳稍作喘息,安禄山便问起留在此地的将领。
“大王,长安城中倒没有什么新消息,我军兵败的消息也被我阻住,至少一两天内不可能传回长安。”那将领倒是极得力,立刻回应道。
“好,好……你即刻回去,说……就说……”安禄山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当如何是好,当下烦躁地叫道:“让严庄来,快让严庄过来!”
他与严庄原本的计划中,田承嗣至少要挡住叶畅五天,有这五天时间,他完全可以从容撤回长安,并且布置好长安的防御,然后再在长安城中行事。
但现在不行,他必须用计。
严庄还没有到,倒是刘骆谷来了,他神情有些古怪,看到安禄山大发雷霆的模样,便有些迟疑。安禄山隐约瞄着一人在那儿,大怒道:“为何进进退退,莫非欲反耶?来人,拖下去,给我打!”
他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别的缘故,视力忽好忽坏,其实并没有看清楚是谁,等刘骆谷被拖下去打向他连声求饶时,他才明白,自己叫打的是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刘骆谷。只是命令已下,此时他不欲更改,更不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