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能而不骄,善哉。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颜寒明白玄寂是在考较自己,于是答道。
“嗯,你可以进去了。”玄寂闪身让到一旁。
颜寒没有理会旁人投过来的羡慕或是妒忌的目光,而是问玄寂道:“请问师叔祖,觉远师叔可在?”
“他不在这里,由于他看护不利,丢失了《楞伽经》方丈罚他用铁桶挑三千八百担水。现在他正在后山。”
“多谢师叔祖,弟子找觉远师叔有事请教,所以暂时先不入藏经阁了。”
“那你去吧。”
颜寒双手合十:“弟子告辞。”转身离去。
离开了藏经阁,颜寒向后山走去,这时,有很多人跟着他,颜寒也不理会,自顾走着。刚到后山,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当啷之声,一人诵念佛经:“是时药叉共王立要,即于无量百千万亿大众之中,说胜妙伽他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颜寒知道是觉远,但听了这四句偈言,他不由得愣了,心中默默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然后只听得铁链拖地和念佛之声渐渐远去。
颜寒低声道:“可如何才能离于爱,如何能无忧无怖?”拨开树丛,追了过去。只见树后是一条上山的小径,觉远挑了一对大铁桶,正缓缓往山上走去。颜寒快步跟上,奔到觉远身后,说道:觉远师叔,请留步,弟子有句话请教。
觉远回过头来,看清是颜寒,微微一笑,问道:“原来是浮生师侄。”
颜寒双手合十:“师叔,弟子想要请教,如何才能离于爱,而达到无忧无怖?”
觉远答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
颜寒又问:“无我无相,无欲无求,如何能渡?”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颜寒摇摇头:“此非易事。”
觉远也摇了摇头:“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颜寒眉头皱了皱眉:“我要如何做?”
觉远接着说:“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颜寒低声重复了一遍,站在原地思考起来。觉远合十行礼,却没有说话,转身便走。刚刚听得云山雾罩的众人见颜寒发起愣来,便越过他,向觉远追去,边追有人边叫道:
“觉远大师,等一下。”
觉远头也不回,更不停步。众人施展起轻功追赶,但见觉远不疾不徐的迈步而行,铁链声当啷当啷有如乐音,却越走越高,离他们越来越远。众人直奔得气喘吁吁,已经失去了觉远的影子,只得又无奈返回,众人见颜寒依旧立于原地,便也没有打扰他,各自散去。
颜寒苦苦思索觉远所说,但情之一字又岂是那么简单便能理清的,就算聪慧如颜寒者,也需要时间慢慢体会。不知过了多久,颜寒忽听得铁链声响,苦笑着摇了摇头,终觉自己暂时还领悟不了这些,毕竟他不是真的遁入空门,只见觉远又挑了水上来,便跟上了他,说到:“多谢师叔指点。”
觉远微笑着对颜寒说到:“你也不必太过执着,世事终有因果循环,现在堪不破也无妨。”
颜寒双手合十:“弟子明白了。”
两人行了一段,觉远转身走到一间小屋之后,将铁桶中的两桶水都倒进了一口井中。颜寒大奇,问道:“师叔,挑水倒在井中干么?”觉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