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色已不可考。尽管织物还能保存本身的柔软度,但我们根本无从分辨上面是否真如羊皮纸的记载所示,讲述了另一个故事。
“你有没有兴趣再考证一下作者是谁?”
尤道笑了一下,从包里摸出一欧元硬币,“你已经有答案了,我也有答案了,我赌我们的答案一致。”
我摊了摊手,“这是不是中国的那句古话“先下手为强”?”从工作台上翻出一枚Sacagawea,往空中一抛,硬币划破空气发出一点嗡嗡声,然后“当”的一声跟尤道手里的硬币撞在了一起,耳后传来尤道故意压得低沉的语调“然后——”
我又找了枚Kennedy丢给他,“你确定不用找么?”
尤道终于忍不住响亮地笑出声“你自愿的。”
“唔”我摆摆手表示拒绝,“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去买一整条红点鲑鱼,然后你来帮它按摩。”
尤道皱皱眉头,“除非你告诉我你厨房的葡萄汁已经二酵了。”
“二酵的是香槟”,我纠正。
“那就是说,是香槟?天!我情愿你还有红酒的。”尤道一惊一乍。
“你来的那天确实有”,我索性无赖到底,“但那是四个月前。”
“嗨”尤道跳到沙发上对我宣布“狭鳕,晚餐是鳕鱼,怎么样?”一边恶作剧地模仿那些荒唐餐馆的“侍应先生”鞠躬,又故意拿腔捏调地用蹩脚法文报了今晚的菜单。
我根本无所谓,其实吃了四个月的“厨师特选”热狗后,真的什么都好。
做晚餐时尤道在料理台前惊呼“快!快来!”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所以我一边把荔枝剥好泡入马提尼,一边问“是不是你也患了外斜视症?”
尤道团起包裹白眼狭鳕的那张报纸丢在我面前,“你自己看。”
由于担心飓风,我们只开车到维克斯堡,狭鳕是在唐人街找东方调味时买的,所以鳕鱼最外面裹的也是一张华文报纸。
报纸一共两张,报导日期在三周前,而且还只是里面的某一份的内页,我从来不看华文报纸,所以根本不知道报纸的名称。其中的一页是卜告,我盯着看了半天并没有认识的人,这也难怪,我在密西西比州并没有多少熟人。另一张除了几个汉字谜语跟黄历预测当天的吉凶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抬头看尤道,他伸手指着第二章报纸角落的一小块文字。
大致意思是,“田纳西州博物馆将展出一批来自一千年前的中国的展品,这也是美国东南部惟一展出过中国国宝级文物的博物馆。本次展品包括四川三星堆的突目铜面具、商代青铜器四羊方尊、西周青铜重器虢季子白盘等在内的百余件珍品,同时中国最新考古发现的部分藏品也在该博物馆作首次展出。”展览的截止日为明天。
“所以?”我依然没有看出半点名堂。
“田纳西州离这不远,我预感我会在那里看到一个旧朋友。”我狠狠瞪他一眼,女人才这么相信直觉。
尤道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我的那枚美金,举到面前轻轻吹一口气,我立刻举手投降“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们就开车去。”
那小子兴奋地吹着“酒神的舞蹈”继续料理那条狭鳕时,我碾了些Haberaro辣椒擦在他的杯沿,真希望他能欣然接受我新调制的酒。
但正如尤道说的,我们在田纳西州博物馆的中国文物展馆的一个不起眼的转角,看到了那把宋刀。那把他曾在河南将军水底墓穴里看到的宋刀。
这柄刀的刀型并不奇特、甚至可以说是宋代手刀的典型形式,跟网络上检索得的图片极为接近,不过是更加精巧完美。
如果一定要说区别,首先这把刀极新,没有半点土侵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