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话音才落,她就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直打地她偏过脸去,突兀着五个清晰的指印,绑好的发髻顿时有些松了,唇边还沁出了血丝。她就那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贝齿紧紧地咬着那略显苍白的唇,眼光定定地看向地上一隅,但是瞳仁里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空洞洞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结果,所以,她不躲。
“芙蓉,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么?!”毓缡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森冷森冷。
“芙蓉不敢。”
“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可现在看来,这么些年,我是白教你了。”毓缡冷哼一声,“我纵容你,不代表你可以侍宠而娇。芙蓉,不要再有下一次!行了,你出去吧。”
有些讶异,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转过了头,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你怎么了?”门口的苍玄见她这副样子,不禁问道,语气里含了几分疑惑。
“没什么,你进去吧。”水芙蓉面色如常,口气也是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稳步向前走,然后拔下发簪,任青丝长泻至腰,略微拢了拢,再把发拨到左边,遮住那分狼狈。
她,还是那么倔。
叹了一叹,他推门进屋,单膝而跪,对着那分熟悉又陌生的人唤了一声“城主”。十几年未见,他,依旧这般傲气和冷漠,只是少了年少时分的锐利,多了几分深沉。
“这几日,休息地可好?”毓缡弯腰对着他虚手一扶,示意他起身,这些天,他未曾找他,只是拨了屋子,并且吩咐人带他四处走一走。
“很好。”
瞧见他眉宇间的郁色,毓缡没有点破,只是又淡淡地瞥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离宫,也添了不少东西,改了些院落园景,有空你多熟悉着些。明天,你就回到我身边来吧。凤城的第一罘位,可一直都为你留着。”
“是,城主。”
“苍,你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十五岁。”
“那你可知,姬家人里为何我偏偏选择了你?”毓缡又问,见他不答,便接着说道,“因为你够冷,够绝,够狠。因为你懂得,要活着,就必须先把剑刺进对手的胸膛,不能有一丝的犹豫。虽然当时,你并非是最好的,但是我说过,将来,你会成为顶尖的杀手。后来,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苍,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我说:我对城主,永生追随,绝不相叛!”那一天,对着面前黑衣少年冰冷自信的双眸,他的心,突然静了。他感觉的到,他君临天下的气度和抱负。这样的男人,值得他追随,所以,他向他单膝而跪,以血起誓。他们姬性之人,生,只为毓家,一旦认定了主人,便永远也不能背离。姬家的男儿,一向有信有义。
“苍,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毓缡望进他的眸子,这个人的眼神,竟变了。
“我知道,城主。”苍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蓦的,背后传来毓缡淡漠的声音:“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动了手?”
苍玄一怔。的确,原本,不该是那一天的,所以,不仅是初染,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陡然一惊。究竟为什么,难道,他不信他?
“苍,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亲自拿下她?”
苍玄不语,此刻他的脚步,竟如此虚浮,仿佛要踩不住一般。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生生地压着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
“苍,你会是我凤城的第一罘主,我需要一个服众的理由,而你,需要立威。”毓缡一字一字地说着他不愿意听的答案,但是却又不得不说。
“苍,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