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我就是想死,也不成啊。”女子隐下笑意,忍不住轻咳几声,纤手一指,道,“喏,我不过是想捡我的洞箫。”
汉子大窘,脸不禁又红了几分,心下埋怨自己莽撞,刚刚瞧那姑娘摇摇晃晃地站在水里,一时情急,也没来得及细想,便急急冲了过去,哪想竟惹出了个笑话。
“我。。。。。。还是我帮姑娘捡吧。”撇开眼,那汉子趟进水里,因那溪水清澈,故而没多久,洞箫便找回来了,他把东西递过去,踟躇一会,终还是不放心,“姑娘不舒服,该早日看大夫才是。”
女子没有答话,目光逡巡了他片刻,抿唇浅笑:“靳大哥可是去凤都?”
闻言,靳砚楚蓦的怔住,复而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子一番,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来,可终究还是满面疑惑:“姑娘怎知我姓?”
看着他看她的模样,女子戏谑地笑了:“我可不是妖怪,也不是算命先生,喏,是你自己刀上刻着呢。再者,这些天的,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得多了,即是猜,也猜得七八分了。”
“还是姑娘家心细。”靳砚楚憨厚地一笑,手,万分轻柔地抚上刀鞘,刚硬的曲线顿时柔和几分,似是自语一般,“家国离乱,空读诗书,倒不如弃文从武。”
“可我看靳大哥不像是能被束之人。”女子敛色,目光投向不远市镇,那笼在晨光里的江南烟雨,纷纷扰扰,黝黑的眸子闪动着莫名的情绪,仿佛承载了许多记忆。
“束与不束,现在想来,这大刀挥去,也是快事一件。”
“此家此国,怕是不值靳大哥如此做得。倒不如稼轩农桑图个安乐。”女子看向他,又是一笑。
柒澜,自成帝起便是干戈撩乱,短短几十载,昔日的帝国已垂垂老去,始帝鸿图,也不过成了一纸空文。而今在位的昭庆帝,终日笙歌,政事荒糜,许是天意使然,他有女无数,却膝下无子,于是,权臣夺位,外戚争权。偌大天下,虽繁华依旧,但内乱不已,可谓三分:
一分当朝右相,而今已总揽朝政,重兵在握,虽是谦谦君子,但谈笑间,风云俱变;
一分泠月风烬,鲜少有人见过其面,可但凡见过之人,只以八字赞之:白衣胜雪,风华绝代;
一分凤城毓缡,独筑殿宇,据守一方,听闻也是俊逸公子,却是冷面无情君。
“姑娘此话,也是靳某心声,不过这番安乐,姑娘可能享得?”靳砚楚也是展颜,“姑娘慧眼,在下靳砚楚,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女子抿唇不答,收了洞箫径自转身离去,良久方才指着远处一抹殷红侧头微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叫初染,风初染。”
[第一卷 风华:倾城(二)]
烟花三月,杨柳春风。
芙蓉镇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依旧人头攒动,往来不绝。各色摊贩招徕着路边行人,好不热闹。此刻,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夕阳西下,天边变幻着瑰丽的金黄与殷红,大团大团的蒸蔚云霞灿烂似锦,明媚如画,那黄昏里的美,竟让人辨不清幻幻实实,假假真真。
“哎,你说那个人是男是女?”
“我看,八成是女扮男装,你看那张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老弟,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不是,咱们江南这男身女相的多了,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是说呢,看的我心都痒了,你说这眉眼这长相,啧啧。。。。。。”
男人声音不大,倒也叫初染听去了七八分,抬眸略一逡巡,原是些家中殷实的纨绔子弟,想是得闲来此消遣。见他驻足,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索性大了胆子上前:“小兄弟哪里去?”
“嘴馋,买糖葫芦去。”初染故意放软语调,听得他们个个心里麻酥酥喜滋滋的,这不,才片刻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