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殂,小命全捏在别人手里,若真麒麟小子有个什么好歹,我也只有撞墙而亡。肉 身给敏达王子一个交代,下去,也给素心有个交代。
不过显然,小粽子和我还有些用处,他们舍不得杀。吃了药,没一会儿小粽子就出了身汗,呼吸有力脸色也终由白转润。女子见状勾了勾嘴角,颔首道:“这下公主可放心了,丫头们烧的水也该差不多了,我这就让抬进来,您也好消消疲。”语毕,施施然去了。
我心里没个谱,他们怎么说只得怎么做。丫头们抬了木桶来,我便真宽衣解带去洗澡,这时才反应迟钝地发现那俩大香鼎的妙处。此刻已到严冬,本就是极冷的,再加上这里是山顶,本该冻得天翻地覆,可在屋中,就算把衣服脱光光也不觉半丝寒气。初来乍道只当这香鼎的迷烟是为造出些梦幻感觉,现在才知比家里的地龙更管用,只是不知这熏的是什么。
水气腾腾地蒸了会儿,脑子却一刻也没停下。以前听小笨蛋说银狼抵御和生命力都极强,刚才男子那一手劈下去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大碍,我故意对旺宅视而不见就是盼它还未死,能传些信息给小笨蛋,可一想到彼时旺宅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心底就一阵阵抽痛,是不是也该把狼崽子一并捎来?可这又不是春游,小粽子至少是个人,还好说,万一旺宅来了,这又寒冬腊月的,屋里的人一高兴宰来煮了狼肉火锅可怎好?
迷迷糊糊地浆成一团,等我出浴去摸屏风上的衣服,才发现原来的衣物都换成了新的,可这新衣物却新奇得很,既不是往日的碧丝罗纱,亦不像阖赫国的游牧靴服。水袖凤尾、宽袍窄领,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一进这屋就别扭得厉害,来古代这么久,只见这屋里的姑娘穿着打扮异于他人,倒像是异族。
正踌躇着,却听身后传来低沉男声:
“怎么?公主真是离开姆夏国太久,连自家的衣物都稀奇不已了?”
我大惊,手忙脚乱地裹了衣服才缊怒道:
“实话告诉你,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乌布拉托!”一路上我细细揣摩,觉得这群人委实不大像洛鸢帝的手下,所以,眼下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他们把我认错淇儿了。
谁料,话一出口,男子却怔了怔,随及负手大笑:“听闻公主在洛云国受了些伤,把脑子撞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此看来,倒像真的了。”顿了顿,男子突然以肉眼无法辨认的速度窜到我面前,用手紧紧钳住我的下巴,眼眸犀利,恶狠狠道:“又或者,公主你跟着乌布敏达时日太长,竟也把他那套装傻的功夫学得惟妙惟肖?嗯!”
我被他桎梏着,疼得眼泪直往下流,他手下却不松劲儿,大有捏碎我下巴的意思。
“素心,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敢说不认识我?”
“唔……呜!”我使出吃奶的劲想推开他,丝毫不管用,正挣扎不休,床上的小粽子忽然大喝道:
“放开她!咳咳!”
小粽子许是太用力,这一咳嘴角又咯出些血来,男子松了手,我趁着这个空档溜到床边,只管抱住小粽子问:
“是不是胸口还痛?”
见状,男子像受了刺激,癫狂地大笑起来:
“素心啊素心,你还真不愧姆夏国公主,这般母慈子孝让掿言真是好生佩服。”
掿言,原来这个男人叫掿言,我用最短的时间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拥小粽子更紧些道:
“掿言,到这地步,我也不怕把话摊开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确实在洛云国受了伤,以前的事一概不记得了,今天你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都认了,只是这孩子跟你说的什么姆夏国、素心没半点关系,放了他,我任凭处置!”
语毕,我呼呼地微喘着气,腿也不争气地有些发软。虽这话看起来混账些,但也比我说自己借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