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地嘲笑,依稀回复了我熟悉的模样。
上官翩翩投向他一个jǐng告的眼神,他学着侍女的样子怯怯说,“奴家知错了。”
我恶寒。
燕采霞熟视无睹,继续说,
“法体失窃的高手不是元婴者的爱子,就是高徒。剑宗的荡魔院揽下此事,追查到荆南道西,第一拨人失去了音信,率队的元婴下层长老陨落;等第二拨人调齐,荆南道西部就发生了尸瘟——那个幕后人摆出了据守的架式。八月下旬控制住尸瘟蔓延后,荡魔院的那位元婴中层长老随即入疫区斩妖。他是剑宗屡立功勋的上座长老,入内后也下落不明,多半也是陨落了。”
我们三人皆是愕然。
“云梦城的入口到底守卫了多少元婴高手?就我所知,一对一,元婴上层高手要杀死元婴下层高手,也十分困难。何况在这么短时间内折掉一个下层、一个中层——哈,剑宗最近蚀本了啊。”
红衣少女好奇问,她的双手捏紧成拳,目现异彩,语气里还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赖那位长老的援护,第二拨剑宗讨伐队的若干弟子逃回外围。据他们的禀报,荆南道西的疫区至少有五股妖邪势力汇集——起码相当我们龙虎宗目前可动用实力的小半——齐齐拱卫幕后人。妖邪布置了七十二座子阵、三十六座母阵,层层防守,步步为营,阻挡剑宗进入
——尽管我们不知道幕后人要做什么,但如此多的邪魔在一地聚集,事态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而且事情发生在让宗门北顾的大妖cháo时节,难免让人心浮动。已查明的三股妖邪有天绝谷的鬼门、龙蛇大泽的巫教、还有瘴林的七年山妖兽。这些邪道平rì老死不相往来,突然凑集到一齐,也是匪夷所思。
现在以夜郎城为本阵的第三拨讨伐队,也是宗门的联合讨伐队。以剑宗为主,从dì dū之北的宗门本阵、剑宗本山、支脉、我龙虎宗本山调遣出高手,林真人为主帅,我为副帅。他向宗门诸位掌门立重誓,不管前敌有何用心,两月内破灭荆南道西、云梦城中一切妖邪。”
燕采霞指向舆图上的朱红sè大叉与犬牙交错箭头——
“十rì内,我们虽然破去过半的敌阵。妖邪也猬集在了一道,于是我方的进展渐渐缓了下来。今天是第十一rì,轮到剑宗支脉的五位元婴长老替换我和阁外三友,率领金丹门人和孔雀道兵与妖邪鏖战。战事方才不利,林真人援护去了。”
我看到舆图上忽然发生了剧烈的跳动。一些特别的位置标记不断打上新的朱红大叉,是妖邪的阵法在被我方不断破掉!从时间的延后判断,似乎都是林道鸣方才介入战斗的地方。
“燕院主,你们激战十rì,云梦城的幕后人身份,有无线索?”南宫磐石突然问。
“从俘获的妖邪那里搜魂拷问,我们只知道他们称呼幕后人为楚金蝉——当世元婴者没有这号人物。这显然是一个假名。”
“哦。确实如此。”南宫磐石附议。
“为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是假名?”
我问。
“因为——楚金蝉是七百年前要把修真者置于君权之下,而被龙虎祖师周楚南打成灰灰的楚王名字。他不可能复活在当代。”
南宫冷冷道。
荆南西道的舆图不再变化,似乎疫区的战事沉寂了下来。
“啊,我还想问燕院主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我们昆仑在瘴林的监督现在在哪,我要和他们汇合”
燕采霞正要回答我的问题,忽然止口,在我的手下默默写了五字——
“随黑斗篷走。”
我一时想不出意思。屏风后忽然响起了古琴之声,还有伴着清泉般琴声的歌吟——
“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