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像什麼?」
「你又耍陰招!」
察覺她怕癢後鬧起來李辭就用這招,屢試不爽,慌手忙腳的去擋他又躲不開,笑得止不住在榻上滾得簪子都掉了一支,直被欺到榻里窗沿底下,笑出一身汗都要岔氣了,趁空隙趕緊起來討饒。
「不鬧了不鬧了,我快岔氣了。」
李辭這麼一鬧也有些熱,停了手一側身倒在榻間,一時臥房裡都是二人有些沉的呼吸。靠在窗框上,江可芙擦擦汗踢了李辭一腳。
「這人不識鬧。」
李辭起身,不由嗤笑:「到底誰不識鬧?一撓你就討饒,鬧不過還偏要招。」
哼一聲,江可芙撇嘴不看他,目光投向窗子,明瓦外廊下燈火照亮的一片黑暗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紛紛揚揚。心念一動,趕緊貼近了仔細辨認。片刻,臥房裡就又響起一如午後涿郡來信時的激動聲音。
「李辭!下雪了!」
匆匆下地,穿鞋披衣,扣子沒扣全就往外跑,開門一陣冷風也沒吹涼熱情,看燈火照亮的一片窺探雪勢不小,搓搓手就跑進庭中,竟是下了一會兒,此時才察覺,積雪都有薄薄一層,踩在上面不時輕響。
這才像雪呢,金陵的也就年初那場能看。
也說不清高興什麼,大概是一點點歡喜累積成的心情,又正好回憶起在涿郡的快樂日子,仰面感受細雪落在頰上。
「你杵在那兒是不冷?回來把大氅披上。」
李辭出來了,在廊下喊她。
回頭看一眼,心念一動,江可芙不答,蹲下身規整雪堆起來團成一小團。
見她不動也不知搗鼓什麼,李辭只能走近看究竟,才幾步就見地下人影一回身,一道白影直飛過來,知道是什麼也懶得躲了,白影輕輕打在衣擺,果然是雪團。
「還是太散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到後半夜,明早就能堆起來團結實點兒的雪球兒了。」
江可芙起身拍了拍沾雪的裙角,就見李辭俯身,也團了一個。
「下到後半夜,這麼大雪掃也得掃半天了。」
江可芙彈了彈肩上細雪,聞此戲謔:「李辭,你小時候是沒見過雪吧?這算什麼大雪,沒見識的小孩兒真可憐。」
「雪大不大不好說,但你再站一會兒,真就『我寄人間雪滿頭』了」
「哼!就你會掉書袋。」
江可芙又丟了個雪團,李辭轉身往回走只道沒轍,真就只能把衣服拿來替她穿上,這人就從不知曉冷一般。
身後,江可芙依舊團雪,聽見踩雪聲響回首,看著李辭背影,起身搓搓冰得有些麻的手,哈了口氣,忽然狡黠一笑。
「李辭!」
身後喊他一聲,伴著急切腳步,只道怎麼了趕緊回首,眼前一花背上一沉,一片冰涼驀的伸進衣領挨上脖頸,突如其來的讓人狠狠一顫。嘶了一聲,身後是江可芙得逞的笑,踮腳伏在他背上,兩隻玩過雪此時冰涼的手正突襲到他衣領里取暖。
「你不行啊,一點兒都不警覺。我跟恆夭她們搞偷襲都沒成過,你連她文文弱弱的都比不上。」
儘量前傾矮下身讓江可芙重力都放在自己背上,於是聲音就在耳畔,她一張口熱氣就貼著耳廓,弄得耳朵痒痒的。
扣住她手腕,李辭把人從身後拉到身側,還要逗她。
「你這兩隻冰爪子差點兒沒給我送走,欸我可是還風寒吶,江可芙你真是好樣的。」
「什麼啊,說不嬌氣的是你,這會兒倚病賣病的又是你。行反正你姓李,怎麼說怎麼有理。」
「這話你說幾次了?那你名字有芙,同音算來,不是我們都得服你麼?」
「行啊,那你服不服?」
「扶啊,你若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