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闲着没事就去酒吧驻唱,偶尔走秀,客串一下群众演员什么的,收入虽然不怎么稳定,但也不会饿着,主要是我不习惯被束缚,勉强度日就好了,不然也不会住在香山旅社那样的小地方!”沈雅彤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怎么想起来聊这个,难道是你有出去找工作的想法?”
听了沈雅彤的话,我下意识地笑了一下,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我这还没开口,她已经道出了我的想法,于是解释说:“我最近一直在想,这样浑浑僵僵地过日子也不是事。”
“你可以坚持写书啊,你文笔那么好,等到一定时间的积累,一定会崭露头角的,这也是条出路,不是吗?”沈雅彤这样说的时候很诚恳,但我听来却不无讽刺。
起初的时候我的确是血气方刚,信誓旦旦,坚信只要努力码字,一定能通过敲击键盘闯出一片天地,但两本百万字的作品之后,眼看还是只能拿到千字3块钱的全勤奖,订阅十分之惨淡,信心也被消磨了大半,正在更新的第三本也是半死不活,如果不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书迷一如既往地支持,早就“太监”了。
在见沈雅彤的母亲芸姐,以及杨饰怡的爸妈的时候,我就生出了一种难言的失落感,我在心中拷问自己,倘若那样见岳父岳母的场景是真实的,我能否泰然处之?我又能否向一对年迈的夫妇证明,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交到我的手里,不会受苦?
大学毕业之后紧接着便失了业,落魄到要被一个学姐收留,死皮赖脸地跟人家挤在一间出租屋里,连伙食费都出不起。还有杨饰怡垫付的赔款,至今还没有还上,每次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乐,作为“大哥”的我按理说是要抢着付账的,却脸皮厚到连客套话都没有底气说出来,虽然我确信即便我一直冒充“小白脸”,被大家养着,也没人会真的嫌弃我,但作为一个七尺男儿,我也是有羞耻心的。
包括这一次回家,我也是感触颇深,我在想当家乡的父老向老妈询问,她的“大学生儿子”在外面是当了大官了,还是赚了大钱了,她该如何作答?再有就是老妈如今也是年过五十的人,等到失去劳动能力的时候,需要我给她养老,我该拿什么给她提供晚年的保障,倘若不幸身体再有个三长两短,我除了声讨命运的不公,痛哭流涕,还能做些什么?
这样的心路历程我还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包括我最信任的沈雅彤,大概是那脆弱的自尊心在作怪。
沈雅彤见我躺着半天没有动静,竟然摸索着起身了,片刻之后爬到了我所在的一头,我有预感她要再次钻进被窝,躺在我的边上,便开口说:“沈雅彤,你动作小一点,别偷窥我,我真的没穿衣服,你要是真的没有节操地要偷窥我,我也不觉得吃了什么亏。”
“切,痞子涵,谁稀罕看你——”沈雅彤又条件反射地要跟我斗嘴,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生生止住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窝。我侧身向里,没有转过来看她。
“沈雅彤,咱们这关系,躺在一个被窝里不好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万一传出去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我说这话的时候装作很真诚的样子,沈雅彤却满不在乎。
“传出去又怎样?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别人怎么说去!就算万一嫁不出去,不还是有你的吗——痞子涵,你是担心跟我这样‘鬼混’,找不到女朋友吧?”
沈雅彤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再没什么好说的了,便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应说:“反正我已经提前警告过你了,男人经历多个女人,是‘有故事’,女人经历太多男人那叫‘不检点’,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凭什么啊,你这是什么理论?”沈雅彤说话间翻了一下身,语气很不忿。
“上学那会我们宿舍的老二教导我的,是想说服我出去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