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立于床畔,冷冷地向她递出陶碗。
包容容瞧着碗里黑呼呼的东西,心中又是一惊。
“求你别让我喝毒药,那会死得很痛苦的!”她出言哀求。
见他无动于衷,包容容索性跪了下来。
“求求你,杀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的,是不是呢?倒……倒不如放了我,往后有好处,大伙儿……有得商量嘛!”她哀求兼利诱,一双晶亮的杏眸溜溜地转着,企图寻找一丝生机。
闻言,剑眉微微拧起。
“你说,有什么好处?”他索性把碗搁在床头,双手环于胸前,一双幽邃的眸子闪着莫测的流光,让人忍不住害怕,却又移不开视线。
包容容彷佛被蛊惑一般,回道:“一切看你有何索求,只要你肯放我回去,往后你要啥有啥。”她大方地允诺。
接着似乎象是想起什么,包容容连忙补充道:“还有,倘若你有兴趣当个官儿,也许……也许我可以为你安排,好让你从此步入仕途,不必再干……干如今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瞧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包容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像要由嘴里跳出来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来,你不但贪财欺民,还想卖官牟私利,真是无药可救。”糟糕,她又说错话,踩到地雷了。
“你……你听我说,我——”
“不必多言,快喝下那碗汤!”他冷冷打断她的话。
“真的……一定要喝吗?”她忍不住泪眼汪汪地问。
看来,这一次真的得死了。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为何我要答应你?”
“人死前不都有这个权利?”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量。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男人冷哼一声。
“说吧!”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荒谬的要求。
包容容抹去泪水,无比正经地开口:“在鄠县的牛头村里,有一户滕姓老夫妇,麻烦你多照应这两人。”
“他们与你有何关系,何以你如此关注?”
“其实,滕老夫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停了停,她接口又道:“不过,他们曾在我最落魄之时帮过我,对我一如亲人,所以……所以我想报答他们。”包容容始终忘不了这对贫苦的老夫妇,自己的日子都过得那么苦了,还能热心照顾她这个陌生人,真的鲜少有人可以办得到。
黑沉的双眸直盯住她,一瞬也不瞬。
“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有点良心。”顿了下,他接口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当上刺史大人的?”
“我……”
“说!不许有任何遗漏。”他沉声道。
“其实,那是在一个多月前,我偶经一间破庙……”包容容开始一五一十地把当日情景说出。
良久——
“这么说来,真正的扬州刺史包居正已经死了?”
“我想,我也姓包,一切也许是天意,所以才冒名顶替。”事实上,上任之初为了不令人起疑,她还曾以身子不适为由,把居正二字改为自己的名,是以如今扬州刺史为包容容倒也没人觉得有哪里可疑。
“你胆子倒不小!”冷冽的语气已少了三分寒意。
“呃,为了三餐有着落嘛!”总不能饿死、冻死在路边吧!
“难道你不怕将来事迹败露,犯上欺君的死罪?”
“只要我不说,谁知道?”
“人算不如天算!”包容容耸耸肩,“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初,她只想混个三餐,有吃有住,哪管得了这许多?
“适才你说,放了你之后,我要什么你都能办到?”
“呃,如果你不想做官就罢了。”她也省事。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