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孟安站在回廊上,一身白衣在夜风和清光中显得他更加的朦胧,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紧锁着眉,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尹昭。”
最近几日一直保护舞儿的尹昭从门前走到两步,来到溪孟安身旁,“属下在。”
“最近有什么人接近舞儿么?”因为前几日落水,最近几日他一直有让大夫来为舞儿检查身体健康状况,并没有任何可能恢复记忆的情况出现,而且她在傍晚后突然发烧,实在有点奇怪,更像是中了蛊之类的东西。
“没有,属下一直在暗处保护,并没发觉可疑的人。”
溪孟安侧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尹昭,“莹呢?”
“莹她也没有接近过舞儿。”蓦地,尹昭想起了白天他去接绝姒回来时,舞儿对绝姒说的话。
“你刚才的皱眉,是什么意思?”溪孟安观察细微,敏感地发觉尹昭方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尹昭沉默片刻,“属下今天听到绝舞姑娘对绝姒姑娘说的话,莹好像在我去接绝姒姑娘的时候找过绝舞姑娘,而且,还说她会阻止绝舞姑娘嫁给主子。”
“又是她?”溪孟安开口,声音是直入骨髓的冷,甚至让尹昭都微微地颤了颤,“在成亲前,保护好舞儿,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在拜堂前突然消失无踪。”
“是。”
追忆园中,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洒在梳妆台上,在那娇小的背影中圈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勉强去了。”溪孟安端着粥走进屋里,将粥放在桌上后朝舞儿走去。
舞儿被溪孟安扶着走到桌前坐下,虽然已经退烧,但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分外虚弱。
“我一定要去。”舞儿端起粥,勉强自己喝下一口,“我已经不记得姐姐了,姐姐一定很难过,今天她成亲,我若是不去,她会更加伤心的。”
溪孟安冰凉的指覆上她的眉心,轻轻抚着,“怎么一直皱着眉?”
她抬眸,望着溪孟安,“安安,我昨晚又做了奇怪的梦。”
溪孟安收回手,动作有些僵硬,他端过一杯茶,装作无事地垂眸品茶,“什么梦?”
舞儿蹙着眉,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我梦到有一个长得很美的紫衣人,在一座雪白雪白的山崖上掉了下去……”
“砰”地一声,茶杯掉落在桌上发出的碰撞声打断了舞儿的话。
“安安,你怎么了?”舞儿似是被吓住了,怔怔地望着溪孟安,想要伸手去摸溪孟安被泼到茶水的手,却被溪孟安躲了过去。
溪孟安顿了顿,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找人来收拾,你先喝粥,一会儿我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而他身后的舞儿,则望着他慌乱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
衣似红霞人如玉。
铜镜中的女子生得别样精致,柳眉凤眼,瑶鼻朱唇,鲜红的嫁衣裹在她的身上,映得镜中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有些苍白。
“小姐真是美呢!”
“对啊!跟太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能叫小姐啦!是太子妃!要叫太子妃啦!”
侍女们因平日里绝姒脾气极好,嬉笑着闹成了一片。受到她们欢愉气氛的感染,绝姒的眉也不由地扬了扬,淡淡笑着。
“贺礼来喽——”随着这声又娇又软的嗓音,舞儿抱着一个玉枕笑吟吟地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绝姒回眸,惊喜道,“舞儿,你也来了。”
“当然嘛,姐姐要成亲,舞儿当然要来喽!”舞儿走过去,将玉枕放在梳妆台上,俏皮地眨着眼睛,“我不知道应该送什么,这是安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