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不尽了。大阿哥和太子殿下如何,与我根本没有任何关联,为什么我竟成了他们的博弈之物,这种事搁在一个能看透彻处境的人身上,实在是很糟糕的情形,我不想成为牺牲品,尤其是在皇上您的纵容之下。”
康熙一震,沉默了。的确,在明知这女子不是简单之人,又能真的下得去手时,他未曾阻拦胤禔、警醒胤礽,就是纵容之举了。
“若说放我出宫,皇上定然不安,毕竟您担忧的太多,怀疑的太多,怎么能够放心我返回乡野,那无异于放虎归山,无半点保障。若说纯粹囚禁,皇上又怕会引起反弹,令我做出您难以估量的事,况且您心里也清楚,囚是囚不住我的。如此情势下,嫁了我不是两全之法吗?换一个四方小院,派个人贴身监视,既阻绝了我与外面的联系,又能盯在眼皮底下,何乐而不为呢?”
康熙心里不停盘算思量,眉头皱得极紧,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提议对眼前女子有何好处,如果没有好处,岂不是太过反常?
“如果皇上决定赐婚,那就请皇上允我一事。”徽音知道已经说动康熙了,于是撩起衣摆,跪直了身板毫不犹豫地道,“从今以后,奴婢及奴婢相关的一切皆不录入皇家玉碟,奴婢只求一片安静!”
此话一出,康熙明白了。一旦他下旨赐婚,徽音将进入深宅后院,与外面的一切隔绝开来,他再不用担心因她引来的棘手之事,还能派个人光明正大地无时无刻盯着她,同时答应这“不入玉碟”的请求,也避免了皇室血统的混淆,日后这女子及与她相关的一切,都不会阻碍或掺和权力纷争。
“徽音,你实在是极聪明的女子。”
听到这样富有深意的感叹,跪地的女子涩然一笑:“皇上错了,奴婢若是极聪明的女子,就不会沦落到这般需要牺牲自己才能换来平静的地步了,赐婚之事还望皇上考虑一番后尽早下旨吧,奴婢言尽于此,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奴婢便告退了。”
“下去吧!”看到从来如海东青一样难以驯服的女子表现出罕见的无奈,康熙莫名安心了些,他知道这赐婚之事并非是她所期望的结果,只是不得不为的妥协之举,并非在算计什么。
“嗒嗒”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龙椅上的皇帝显得越发孤单了,不过比之先前多了些放松。
……
当天夜里,被马车颠到崩溃的莫璃在无涯居里舒舒服服泡了热水澡,毓庆宫之事的经过、求旨赐婚的细节,她都听徽音说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法理解,于是顾不得弄干头发,她找了一圈,发现了在书房里看《本草纲目》的女子。
“想说什么?”徽音感受到旁边一言不发之人有意见要表达,便动唇问道。
“你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啊?康熙就算真的肯听你的赐婚,你又能知道赐给谁,万一是个很差劲的怎么办?你就真打算那么过一辈子?”莫璃噼哩啪啦就是一串问题,完全表明了她的深深担忧。
徽音翻过一页,努力记着上面的内容,同时开始答话:“首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知道婚姻是严肃的事,但是我想问你,莫璃,你觉得对于我们这样出身世家的人而言,婚姻是什么?”
莫璃一怔,脑海里浮现了两个词:利益、联姻。
“你想到了吧,所以婚姻对我而言根本没什么意义。”徽音偏头瞥了旁边人一眼,继续埋首看书,语声却并未断绝,“再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康熙会赐婚吗?我的答案是绝对会,因为赐婚本就是我算计来的,康熙恰恰没有发现这一点,或者说我没让他发现这一点。”
“算计?”
“是,康熙是多年为帝之人,他的城俯固然深不可测,但我也可以狡猾一次。在今天之前,他所看到的我,都是有些强硬、不可弯折的,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