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拉过胤禛的左手,他的手骨架较大,比她的大了两圈,手指合到一起时显得很修长,加之保养的不错,作为男子的手来说,的确是很漂亮的。将中指挑出,徽音右手指尖光芒再起,划出道伤口快速地滴了血后,她随手抽出床头柜子的一个抽屉,取出了一个青玉小瓶,用指甲抠了一点里面的膏体,开始给胤禛上药。打从毓庆宫里着了道以后,她又发现了翰海天音里那么多的中医典籍、行医笔记,自然而然地便学起了中医,依着须弥境多于外界的时间和丰富的各类药材,的确是学有小成,虽谈不上妙手回春,但各种的药膏却能够配置无误,常见的病症也难不住她了。
“从头说起。”胤禛闻着醒神的清凉药香,发现指腹的伤口居然立时止血了,虽说还没有愈合,但疼痛已经没有了,这药堪称极品了。
徽音处理好四阿哥的伤口后,才来弄自己的伤口,嘴倒是没闲着,慢慢给胤禛说起塞外的事,包括前因后果,她的想法以及最后康熙的怒火,帮胤眩�鲋饕馑托诺哪谌荩�悦挥幸�鳌A饺怂底呕岸嫉搅舜采希�桓雠滔ザ���桓霰�タ孔牛��昊找羲�裕�范G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心里却有些感慨,当时他就猜测过,若非现在了解透彻了,有小部分的东西他仍是不知道的。怪不得那个时候大哥忽然得了皇阿玛的疼惜,原来是有高人给支了那么详细的招啊!而且……皇阿玛对徽音的忌惮、怀疑竟到这种程度了吗,表面上却半点都看不出来!
毓庆宫的事,即便是康熙也不清楚全部,徽音没有和他细说,此刻却肯和胤禛细说,真是有些奇怪。因为求旨赐婚就在那天晚上,所以她就一次性说完了,连同给莫璃分析的那些,都一并告诉了四阿哥,两人已由坐着躺到了床上,蜡烛还亮着,可夜确实深了。
“四阿哥,正如奴婢和皇上说的一样,”徽音抬手在空中划出一个方形,语声如羽毛一样落下,“只要有这么一个方寸之地,将奴婢放到里面,给予一片宁静,那奴婢完全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会妨碍到谁。”
“……”胤禛没有说话,他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心思有些杂乱,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若是您愿意相信奴婢对您无害,那血誓不立也可,说来奴婢还真不太喜欢誓言什么的……”徽音念叨着,缓缓闭上了眼,似是睡着了。
胤禛坐起身来,侧望旁边阖眼困极的女子,见她身着单薄的寝衣,长发散落在床铺上,白皙的容颜半掩在枕间,许是感到冷了,她侧卧着蜷缩起身子,看着有些柔弱。耳畔响起徽音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胤禛眸子亮光一闪,轻声道:“爷不全信你,这血誓还是立了的好,恐怕这也是你期望的吧?”
掀起床上的帐子一角,胤禛取了一杯含了两人血液的酒饮下,利落地褪下身上换好的常服外衫,抽了被子躺下。本来欲伸臂揽了旁边酣睡的女子在怀,可想了想大哥和太子的遭遇,胤禛又忍下了,只是为徽音盖了被子,再没有做其他的。
等到拔步床里那个男子的呼吸平稳规律了,徽音才睁开眼,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想到性格别扭的胤禛饮酒前所言,她顿觉无奈地笑了,以前研究史料时就觉得雍正这个人很有意思,没想到见了真人才发现,史料上那么点东西显露出来的,完全无法真正刻画出一个鲜活的人。
凭着他知道给她盖被子这一点小关心,徽音就决定以后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她都会在平时尽力好好照顾他,纯当多了一个共同生活的人,隐私虽然不可分享,但生活却是可以交错的。小心越过胤禛,徽音也饮了另外那一杯酒,这血誓她绝不能违背,也不会违背,以前或许可以当誓言不是一回事,但是对修仙之人来说,一旦立下誓言,违背誓言的后果是无法承受的。好在,她不是许下了难以达成的誓言,只是不伤害胤禛而已,无论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