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地,落至檐瓦,坐在她身旁。
“豪姬好武功!”我看着她收回锦绸,赞叹,“爰姑对敌也是用绸。她的武功可也是豪姬你教的?”
豪姬笑而不答,只顾勾手倒酒壶,长饮。
我望了她一会,笑道:“夷光也想认豪姬做师父,好不好?”
豪姬摇摇头,轻笑时,有醺醺酒气向我扑来:“不成,辈分不对。”
我怔了怔。
“我是东方莫的姨母,是无爰的师父,怎能收你为徒?”她缓缓笑了,言道,“你若要学,我自会倾心教你。你要学什么?”
我点头,高兴:“爰姑是你徒弟,却已有齐国第一舞姿。夷光想跟豪姬学舞。”
豪姬仰头,睨眼打量我:“骨骼不错,资质清奇,可学。好!我教你!”
我闻言凑过去,小声地:“你知道梁国的牡丹舞麽?你会麽?”
豪姬长笑:“自然会。你要学?”
“不,”我摇头,想起楚丘时无颜对明姬舞姿的夸奖,突然有点羞赧,“我想学比那更好的舞。”
豪姬放下酒壶,不吭声,只看着我许久,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沉默,她终于欠身坐直,搂过我,柔声问:“丫头可是想跳舞给喜欢的人看?”
她这声丫头叫得亲切自然,我也听得顺耳,理所当然地,像是和一个极亲厚的长辈说话,于是不再拘束,我撇了撇唇,低声埋怨: “嗯。有人念念不忘梁国公主明姬的牡丹舞,我不喜欢。”
豪姬想了想,道:“牡丹舞富贵雍容,舞姿妩媚,舞步繁错,舞衣华丽,若能把握好,的确可跳得让世人惊叹以为绝无。”
我扬眸看她,坚持不懈:“世间当真没有舞可胜它?”
豪姬不答,只垂眸瞅了瞅我,而后目光移开,仰望着夜空。银发垂落,扫上碧色琉璃瓦,淡淡的雾气蕴上她的眸子,她的容颜,在一瞬间突地清寂而又漠然,红唇紧抿,素日如男子般坚毅豪爽的神态此刻柔宛仿佛檐下樱花,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和孤独。我看着,心突地发疼。
垂下眼帘时,正望见她握住酒壶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我心中一动,伸出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不说话。
“丫头可听说过你祖父的妃子,独孤清?”良久,她道出一句话,问得我一呆。
我思索,掂量着开口:“听宫人提过。相传三十年前独孤妃舞姿倾天下,齐国正是因为有她,宫廷舞才显著五国。”
豪姬笑了,眼睛望着疏月殿外的樱花:“孩子,你方才看的那樱花,可正是她住在疏月殿时种下的。”
“豪姬认识她?”
她不答,只沉吟一下,而后转眸看我:“丫头真要学最美的舞?”
“嗯。”我毫不迟疑地点头。
“三十年前,独孤妃有舞名幽昙,舞姿绝代倾城,当世无出其右者。”
我笑了,宛然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那我就学这个。”
她伸手抚摸我的发,眸光幽幽湛芒,痴然,而又憨然:“丫头,那舞,独孤妃一世也只跳过一次,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她,摇摇头。
“幽昙幽昙,非心神全备而不能得其神髓,非断肠哀挽不能知其辛酸和等待,只可惜……可惜昙花再美也是刹那光华。一舞之后,芳华尽逝。”
这显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静静聆听着,缄默。
她笑了,笑容一瞬美得似樱花绽放的纯美无邪,一瞬又似昙花衰败后的幽然凄凉:“所以,丫头,那舞我一生只跳了一次。那时候,他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