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这些重地。所以他当然没有想到,九渊之门,不是一道门,而是虚无空间中重重叠叠的数不清的门。
侍从们簇拥着刑修走在前方,季腾胆战心惊地跟在总司刑身后,从一个门进入,又从另一个门出来,又进入了下一道门。季腾只觉得自己走得头昏,似乎就在这些数不清的门之间穿来穿去。每进入一扇门,都感觉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而这个新的空间,看上去和上一个并没有任何区别,仍然是装满数不清的门,再进入其中一个,又到下一个空间,还是密密麻麻纵横空间的门扉,没完没了。
如果不是牢牢跟在总司刑身后,自己一定会迷路迷到死。
最后,当一行人停下来的时候,眼前终于只剩最后一道门,季腾猜,这该是九渊之门的最后一道了。
深深的血色和黯淡的灰色,是季腾对最后一扇九渊之门的最初观感。它巨大到完全看不见尽头,有如纵于天地之间般静立。季腾的心砰砰直跳,之前听过无数传闻,他当然知道九渊的那一面,就是阴阳道之君刑修的寝宫。
作为一个凡人,作为一个已经死掉的凡人,季腾有一万个理由,想要见识下九渊究竟是什么样,他自然是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
九渊之门打开的时候,季腾看见的首先是灰蒙蒙的一片,感觉那就是混沌一片,什么也没有。
而当刑修举步迈入的那刻,像有飓风袭入,又或是冥冥中有无数的手在分云拨雾,那灰蒙蒙的雾色立刻向两侧滚滚退去,呈现出一条笔直的道路向前延伸,顺着这空隙抬眼看去,远处呈现出绵延不绝的庞大宫殿群,精雕细琢,发出绚烂的光芒,在灰色中若隐若现。
奇怪的是,进入的只是刑修自己,总司刑和锦衣侍从们,都矗立在门外,没有一人跟入,季腾自然也不敢妄动。
刑修向前走去,身后迷雾即时涌入,道路和远处奢华的宫殿群,只是惊鸿一现,便又消失在灰色迷雾之中。
九渊之门,缓缓关上。
为什么呢?一直听说锦衣侍从们都是刑修的近侍,为什么,却只是刑修进入九渊,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季腾还在想,突然觉得四周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错觉吧?
撇开总司刑不说,其他侍从们,都是蒙眼的啊,怎么可能有看着自己的感觉?季腾轻轻向左边退了两步,立刻发现所有侍从的头都有轻微的动作,似乎真是随着他转动。
终于总司刑打断这叫人恐惧的沉默,慢悠悠地说:“好容易君上结束了漫长的罢工出来活动,这才几天啊,就因为你小子要翘班到人间去了。很好,真是太好了,这下子一切事情都要扔给我来做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总司刑满脸字符飞速掠过,说实在的,季腾真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而我的属下们,阴阳道的侍从,好容易可以离开九渊之门出去溜达一下,又要因为君上的离开而困守九渊,也好,也真是太好了。”
侍从们中起了轻微的骚动,但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什么。
季腾开始觉得有点不妙了。
最后,总司刑总结性地干咳了一声,只说了一个字:“打!”
一干侍从顿时个个如狼似虎,直扑上来拽着季腾就是一通好打!
钩星扒拉扒拉翅膀,凉飕飕地说:“打,随便打,就是别打到魂飞魄散了~君上那边不好交代。”
总司刑斜了它一眼,笑笑:“差点忘了,你也好啊,可以去人间走一趟~”
钩星连忙往回飞,饶是它动作快速,但是总司刑出手如电,轻轻一兜就把它当空拦住,任凭钩星在总司刑的掌如何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要知道,在一边说风凉话装无辜群众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看准一个空隙,总司刑把钩星准确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