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暧昧,崔景钰又对这表妹很愧疚,难免不会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她是公主,也犯不着去和一个小宫婢吃醋。
由此,安乐反而想到了崔景钰那远在山东的未婚妻孔氏。那才是名正言顺能霸占崔景钰的主儿。安乐的妒火转了个方向,朝着想象中的孔氏烧去。
韦后亲信
韦皇后大病初愈,众人稍坐片刻便告辞离去。
丹菲随着柴尚宫送客。李碧苒走了几步,转头看着她,温和笑道:“许久没见阿段了,你可瘦了不少。掖庭里的日子很辛苦吧。”
丹菲急忙躬身道,“有劳公主记挂,奴惶恐。”
李碧苒道:“之前听说宫中闹天花,就想到了你。如今见你安然无恙,崔四郎定能放心了。你运气倒好,得了皇后青睐。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呢。”
“奴不过一个伺候人的,怎敢指望这些。”丹菲道,“奴只想尽心尽力将差使办好,方对得起皇后对奴的信任。”
李碧苒微微笑,转身离去。丹菲躬身相送。
宋紫儿扶着李碧苒的胳膊,低声道:“公主,这段氏到底走得什么运,竟然能从绝境中走出来,还升成了皇后近侍了!您想方设法寻人欺辱她,就是想等她绝望不堪的时候出来救下,将她彻底收服笼络。可如今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呀。”
李碧苒也恨道,“若不是天花这事实在是天灾,我都没法相信段氏就是有这么好的运气。就算是崔景钰亲自出手,也没法这么快就将她弄到含凉殿呢。她若不是个运道极好的人,就是个极聪慧大胆之辈了。”
李碧;无;错;小说 M。quledU。cOM苒心中起疑,可旋即想到天花这疫情的惨状,又摇了摇头。段氏若是个神仙,能算到京城里会爆发天花,那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入宫为奴的地步?
“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且先观看她一段时日吧。她若真知道信的事,如今找皇后告状可不容易?我倒有些相信她是不知情的。”说到这里,李碧苒烦躁道:“这事全是我一人在张罗,大王和世子竟是要把责任都推给我的样子。信是我写的,若真捅出来,他们没准打算翻脸不认,将我当弃子!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又过了数日,长安城一片太平,疫病过去。帝后终于离开了九成宫,回到了大明宫。
丹菲入宫已有三个月,一直被困在掖庭局。这次随韦皇后回宫,才真正看清了大明宫的壮丽景色。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展现在丹菲眼前的,是一个她无数次构想也无法描述的绚丽繁华的世界,是一个帝国的中心。
繁花碧树之后,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宫阙,巍峨的殿堂岿然屹立,俯视着天下苍生。后宫的宫殿和精美的亭台楼阁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花团锦簇之中。
太液池上烟波浩渺,蓬莱岛上的太液亭映着渐渐西斜的霞光。天鹅野鸭在水中莲间嬉戏,岸边青柳流翠,鸟语花香。远望去,就如人间仙境一般。
举天下之力奉养之处,果真凝聚着世上最富贵美好的一切。
春日天光明媚,鸽子在凉爽的晨风里展翅飞翔,丹菲的目光追随着它们,投递向东方那座精美巍峨的宫殿。
恍惚中,她有点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又行了两刻,经了太液池,以及数座宫殿。一座华美恢宏的宫殿依水而建,琉璃瓦碧绿如玉,折射着粼粼日光。
含凉殿,韦皇后的寝殿,也是丹菲将来要展开抱负的地方。
韦皇后一句话,金口玉言,就此改变了丹菲的机遇。在旁人眼里,她简直走了狗屎大运,莫名其妙地就脱离了掖庭底层,做了皇后的随侍宫婢。
不过正如贺兰奴儿所说,含凉殿中阶级森严,层层都有女官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