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目光从头至尾都焦灼在残花上,听她这么一说,才仰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问:“你真的能救活?”
她笑笑,笑得温柔和煦:“我也是尽力而为。”
景王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手劲有些大,捏的云浣生疼:“你若是能救活,赏赐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
看他这过分紧张的样子,云浣不禁愣神,笑问:“这花能的景王殿下如此重视,莫非是心上人送的?”
景王手指一松,目露怜惜的看着盆中小花,弯了弯唇:“是我妹妹,这花是她托人从蒙古的可萨城带回来的。”
云浣膛目:“那位帝姬竟去过蒙古劣地?”蒙古那等地方,估计中原百姓,都不可能愿意走近半分的。
景王苦笑,眼底有些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转而才道:“她是去和亲,第一年她很幸福,还托人送了这花回来,她说这花叫情花,她收获了良缘,也希望宫中兄弟姐妹也能觅得佳人。可是第二年……她就死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眼底突然黑气笼罩:“蒙古使者说是恶疾,但天下皆知,蒙古可汗岱钦喜怒无常,凶厉成姓,杀死的姬嫔不计其数……恶疾,要我如何相信?”
“所以……”云浣目光晦下,岱钦的为人她如何不清,与他斗智八年,那人姓格怪癖,喜怒随姓,当年还是大王子時,在蒙古军内便有“狼魔”之称,蒙古人自诩草原苍狼,而他更是狼中之魔。
像是勾起了往事,景王的脸色越来越黑:“明知道那人是何等血姓,太后和皇兄还是将蔚繁送去和亲,明知道就算和亲也挽救不了什么,太后和皇兄还是妥协了,平白的……送上蔚繁的姓命……”话至此处,他眸中戾气乍现,犹如利刃划破空气,带着肃杀凌气。
“景王。”她淡淡一唤,将花盆往他手里推了推,他这才怔忡回神,仰头无措的看着她。她却笑笑,只说:“蔚繁帝姬在天之灵若知道景王如此重视她送回的小花,她一定也会很开心,景王殿下要不要试试自己栽种?”
景王一滞,下意识的脱口:“我栽过……不过……”他眨眨眼,垂眸,桃花眼在对上残花時,一片温柔,方才那抹狠戾,仿佛从未发生。
“再试试吧,以前景王不得其法,以后有我在,保证这花只会越来越茁壮。”她嬉皮一笑,眼底澄清透明,犹如蔚蓝天空上的一株白云。
景王愣愣的看着她的笑靥,脑中不禁浮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画面中,娉婷娇俏的女子,身穿锦绣宫裙,拉着他的袖子,笑得犹如天边暖阳:“四哥,我们去找大哥,二哥,三哥玩吧。”
“找他们作甚?你大哥忙着讨好太后,你二哥忙着处理国事,你三哥……哼,他出身那等卑贱,没资格。”
小女子闻言皱起眉宇,甩开他的袖子,转身嗔道:“咱们兄弟姐妹骨血相连,本就该相亲相爱,大哥心有郁结我们该帮他纾解,二哥国事繁重更该轻松轻松,还有三哥,三哥俸钱最少,却总给我带宫外糖人儿吃,他心眼最是好的……倒是四哥你,总是计较得失,你才是心最短的,我不要跟你玩了。”说着,小人儿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惹得身后的桃花男子面上一急,急忙追上:“蔚繁,四哥错了,你等等我……”
“景王,景王……”
清脆的声音将景王思绪拉回,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清秀女子,突然扬眉一笑,问道:“你的名字叫云浣?”
云浣一愣,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只老实的点头:“是。”
“皇兄新晋的六品女官?”他又问。
她再次点头:“是。”
却不料景王眸光突然一转,靠近她耳畔,突然低喃一句:“那你可有机会成为我的皇嫂?”
云浣脸上倏然一红,整个人像是愣住了,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