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置于死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确实是自己一时鲁莽,中了这只妖狐狸的圈套。如今他厚颜无耻地叫嚷着不能人道,自己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下他的裤子,验明正身吧?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秦宠儿与安若兮看她的眼光里除了幸灾乐祸,还多了几分恼怒和恨意,明显是相信了百里九的编排,对诺雅恨之入骨了。那安若兮更是黛眉紧蹙,泫然欲泣。
老夫人依旧手里握了竹篾,冲着林诺雅厉声道:“把手伸出来!”
林诺雅怯生生地伸出手,望着老夫人手里那根油亮的竹篾,心里就升起一股寒气,三两下打下去,自己的手怕是也要半废了。
老夫人将竹篾高高抬起,狠厉地敲打下去,却冷不丁扑了一个空。林诺雅在最后关头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竟然敢躲?”老夫人难以置信:“我执掌将军府几十年,还没有人敢躲开我的板子。”
林诺雅腆着笑脸,“嘿嘿”地笑:“诺雅突然想起,自己若是这只手废了,就不能尽心尽力地服侍九爷,给爷洗手做羹汤了。”
百里九站在一旁,悠闲地搭腔:“听起来是有些可惜。”
“难不成我将军府就没有厨子了吗?”老夫人气愤道。
诺雅抬起笑脸:“诺雅所说的羹汤可不是一般的饭食,乃是祖上遗传下来的药膳秘方。”
“药膳?”老夫人眯起眼睛,有了一分兴趣。
“不错,诺雅祖上曾流传下来不少宫廷药膳秘方,其中有几道就是专医九爷这种心悸惊恐引发的。。。。。。情况。药补不如食补,就算是十剂汤的汤药,怕是也没有这样见效。”
诺雅一本正经,煞有介事。
百里九顿时来了兴趣:“这汤药喝着委实难以下咽,恨不能吐个翻江倒海,我倒是眼巴巴地盼着能食补。”
老夫人知道诺雅的手艺,并非吹嘘,顿时有些动摇,拿着竹篾的手犹豫着放下去,望了一眼旁边的秦、安二人。
秦宠儿与安若兮本想落井下石,趁机扳倒林诺雅,又忌惮着老夫人刚刚的训斥,更何况百里九就在这里,所以都在一旁缄默不语。
安若兮身后的婆子捅捅她的腰眼,向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上前给老夫人一个台阶。
安若兮略一思忖,走上前,握住了老夫人手里的竹篾,勉强一笑:“既然林姨娘如此胸有成竹,母亲不若给她一个机会吧?若是能够果真医好九爷的隐疾,也算功劳一件,功过相抵。若是只是撒谎吹嘘,就结结实实地再加三十个板子,母亲说可好?”
老夫人原本就有此意,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不好意思收回。现在安若兮正好相劝,字字句句都说到心眼里,也就顺水推舟,罢了手。
“从今天起,九爷的膳食我就交给你伺候,给你半个月的期限,若是九爷不能安然无恙,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小心你的小命。”
诺雅心里还在暗自盘算着安若兮的话,三十个板子,再加三十个板子,总共六十个,若是下手狠辣的话,莫说皮开肉绽,能保住小命都是好的。她安若兮貌似贤良大度,为自己求情,实际上却是在跟前挖了一个更深的坑。
但是总归,这顿板子暂时逃了过去,诺雅应该感到庆幸,还要对老夫人的不杀之恩感激涕零。
她提前打发了丫头回去,一个人走在回一念堂的路上,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身心俱疲,心里有那么一点萧索。
她明明知道百里九这个人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不学无术,相反,他睿智多谋,机智善变,是一只将自己伪装得很好的狐狸精,自己还幼稚地相信了他。
她一直认为,百里九对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而且她也知道,这份不同于秦、安二人的待遇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