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养了她一年多。苏焱设身处地地为她想了想,觉得也是,当初自己无可奈何之下选择离开苏府时已经伤心得不得了,嘉砚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实则心思比她细腻得多,她也不想让嘉砚难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确定了彼此都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人,并且彼此都过得不错,就算暂时不在一起,起码也能够一直保持联系了。想到这点,两个人就都觉得很安心。
于是她们互相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共同约定分开之后也会书信来往,然后两年后,一起回到属于她们的世界中去。
做出这个伟大的约定之后,两人也早已是疲惫不堪,口干舌燥,便就这么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苏焱在腻云楼这间华丽的厢房中醒来时一时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到身边还在熟睡的嘉砚才想起原来自己昨晚没回月明轩。
“哇呀!!!!”只听她一声惨叫蹦下床来,满脸焦急神色:完了,完了!!万一被欧阳修知道她昨天不但逛了妓院还在妓院里留宿一晚,肯定会被鄙视死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亏她还在欧阳修面前夸口过什么对烟街柳巷歌妓舞娃丝毫不感兴趣什么的,这下她辛苦建立起来的清白形象可算是彻底地玩完了!!!
“苏焱……你怎么了……”嘉砚被她的叫声吵醒,揉着眼睛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问道。
“啊啊啊啊!!!”苏焱烦躁地抓着脑袋也想不出个说得通的理由,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半天,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了!!反正我现在是秦观又不是苏焱,秦观本来就是这样流连青楼而忘返的!死就死吧!!”
这样一想,她突然就觉得很释然,并且认为自己当初急中生智把自己说成秦观真是极端明智的举措,好像从此干什么坏事都可以往这个秦观身上推脱了,虽然偶尔良心现一下也会觉得这位还没出生的大才子很无辜……
待到苏焱和嘉砚洗漱打理完毕后从楼上下来时,却见大堂上老鸨和好几个女子都在围着一张桌子。她们也好奇地挤过去一看,原来中央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人正是辛弃疾。
“啧,”苏焱满脸沉痛地咂嘴,摇头低声道:“稼轩啊稼轩,难道你真的经过昨晚青楼一夜就这么堕落了吗?你不能啊!你以后还要‘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的呀!!”说着,就想要去推醒他,却不想被身后一人扯住了衣袖。
“这位辛公子睡熟了,暂时还是不要动他吧。”身后那人略带着笑意的声音让苏焱回过头去,一看到他的脸,苏焱就有点呆在那里,居然就是昨天那个想和她抢花魁的男子。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苏焱茫然地问了他一句,话音刚落却立即明白了过来,是了,他肯定是昨天得了花魁接着一夜**,当然现在还在这里了。
“哎哟,少游公子,昨晚可是多亏了这位太虚公子了!!”老鸨抢在那男人之前回答苏焱道。她神色暧昧地看了苏焱和嘉砚一眼,才又笑道:“你们两位在楼上是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按少游公子您的吩咐,来问这位辛公子,”她指指趴在桌上兀自睡得正香的辛弃疾:“问他可中意哪位姑娘,谁知道他居然什么人都不要,只沉着脸说上酒,结果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怎么劝都劝不住,要不是最后这位太虚公子,”她又指指站在苏焱身后的那位男子:“他来劝住了辛公子,还不知道辛公子要喝成什么样子呢!最后太虚公子也是一晚上没回去,就坐在辛公子身边守了他一夜!”
苏焱听到这里简直要热泪盈眶了,恨不得上去握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