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楚风扬早就不在了里面,连医生都换成了一个年轻点的女生。
“怎么了?”女医生见他一直在门口踌躇,就问他。
“我朋友他们刚刚在这里就诊,我在找他们……”季野说。
“你是说刚才骨折的那位吗?”女医生说,“他已经回去了。”
季野愣了一下,追问道:“那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呢……”
“也早走了啊,陪着他走的。”
季野道了谢,心想着楚风扬走那么匆忙,没有叫他一声,原来事态很紧急啊。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楚风扬,结果楚风扬接起来,听到他还在医院的第一句话,是:“你不在你的房间里面吗,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季野突然感受到了心沉下去的重力,他听到自己说:“没有呢,我一直在诊室的对面椅子上坐着。”
你应该一走出来就很容易看到我的,当然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他挂了电话,闷闷地拿起外套和书包,往大门外走。
那天晚上下起了雨,阴冷的空气混合着扑面而来的潮湿水雾,季野被困在原地,没办法从医院大门口出去。
又是一个冬季的降温天,看来明天会很冷。
楚风扬发了一条消息给他:“下大雨了,你带伞了吗?”
“没带,我去小店买一把。”季野打字。
“好,那你打个车,别坐公交车了,着凉了感冒就麻烦了。”楚风扬还是回答地那么面面俱到,好像处处在关心着他。
季野抓着手机,走向医院里开着的一家便利店。
他回了一个好字,就关了手机。
就算今天再怎么努力,想要和楚风扬恢复到原来的、相处起来轻松舒适的关系,但总是事与愿违,他好像觉着自己离楚风扬又远了一些。
五个月的时间让他错失了太多,但也让他明白楚风扬一直都不是只会和他交流感情,只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楚风扬,今后也不会是。
果然一段只有性的关系,就像海边被风和沙侵蚀的虾,里面的肉质会跟着海水里的盐分一起被磨灭,只剩下虾壳死翘翘地躺在沙滩上。
他胡思乱想着在便利店的货架上翻找雨伞,店员见状,走过来说雨伞在一个小时前都已经售罄了。
楚风扬又在这时候发了消息过来:“要不我来接你吧?这雨实在太大了。”
冷雨
“那太麻烦你了,我已经买到伞了,出门打个车就好。”季野撒着谎,这句礼貌的回话又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大截。
他脱下外套,一口气披到头顶上,然后跑进大雨之中。
医院门口没有任何遮挡,只有几颗高大的梧桐树,这一场雨都打掉了它们仅剩的叶子,也挡不了雨。
季野站在树下,盯着来往的车辆,试图从一片雨雾弥漫中寻找到一辆能打到的出租车。
沉重的雨滴在外套上一分钟就能聚成一滩水洼,他的外套还不防水,逐渐里面的毛衣也被浸湿,但来往的车辆依旧很少。
最后还是走出来的一个换班的护士,看他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淋着雨,塞给他了一把小雨伞,让他先用着。
“我明天一定会还给你的。”季野感激地说。
“不用了,这把伞柄坏了,我也本来就想扔了。”护士是个平易近人的小姑娘,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季野对她说了谢谢,她就挥挥手走了。
全身都淋湿地差不多了,冷气让季野觉得骨头都开始酥了。他有点后悔拒绝了楚风扬说来接他的提议,他无比想念楚风扬和他干燥温暖的拥抱,但是他这次稍微任性了一回。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对楚风扬说的话太过于疏离了,好像不成熟地耍着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