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惊心动魄。
随着红衣“钟馗”的大步进身之势,两扇原本紧闭的房门蓦地敞了开来。
其时,福郡王平躺病榻,正当紧要关头。
陆安、卜鹰正自运施本身真力,在为伤者灌输真气,这一霎气走玄关,最称紧要,销有疏忽,不啻前功尽弃,福郡王固然非死不可,卜鹰这一位大内一品侍卫,由于所运施之本身真力已与伤者经脉内气相联结,也必受伤不可。陆安以主动立场,固可从容进退,只是他为人正直,仁心侠术,站在医者立场,绝不愿苦心半途而费,使伤者暴死当场,倘有坚持,后果亦不堪设想。
红衣怪人猝然闯进,带起了满室狂风。
此人身赋奇功,造诣之精湛,即使陆安、卜鹰两位高人亦不免为之惊心——眼看着红衣人的踏进,静室里顿时充满了大股旋风,迂回来去的风势,使得整个房间为之震动,轰轰声音充斥耳鼓,几扇窗户亦为之咣咣作响,风欲破敞开来,如此气势,真个怵目惊心。
福郡王小妾李如眉首先发出了一声惊叫,直吓得面无人色,只以为看见了鬼,两眼一翻,登时昏倒在地上。另外,两个服侍伤榻的内役,亦吓得呆立当场,全身战抖,难以自己,随着红衣人作势凌空一指,双双被点了穴,木头人一般的不能移动。
空中几盏六角吊灯,犹自在悠悠打转。
目注着这般情势,伤榻上的福郡王只吓得喉中“克——克——”作响,分明是一口气接不上便将一命呜呼。
那一位负责输送真气的卜鹰太爷,由于本身真气已与伤者内气相连接,眼前诚所谓最重要关头,一个处置不当,福郡王绝无幸免,非死不可,自己亦将身受重伤,一时间连惊带怒,只急得眉剔目张,偏偏无能为力。
倒是主理医治的陆安先生,却能适度地保有一份悠闲——却因为此番事故的大悻常情,过于突然,亦为之大感震惊。
红衣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时间不前不后,单单于此一霎的要命关头,当然绝非偶然巧合——眼看着当前情景,由不住发出了低沉的一声狞笑,霍地向伤榻切进。
“且慢!”
一声喝叱,出自陆安之口,随着他左掌侧分,如封似闭,缓缓地递出了一掌。
行家一出手,即知有没有。
这一掌虽是极其缓慢,却是真力内聚,非同小可——陆安外表极其斯文,谁又能料到竟然会有此绝顶内功?
红衣怪人那等强烈的进身之势,竟似为之突地一顿,隔阻于掌力之外。
——他显然吃了一惊,决计没有想到,陆安竟然与对方伙同一气,与自己为敌。
“你——”
红衣人极是惊讶地睁大了眼,向对方望着——他的这身奇特装扮掩饰,早已失去了原来面目,任何人也无能分辨,陆安亦不例外。
“阁下这分装扮好奇特。”陆安冷冷含笑,目注对方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欲乘人以危,陆某人在此,绝不容你如此横行嚣张,还请速速退开,免得两受其害。”
实在是红衣怪人过于厉害,陆安虽是自视极高,亦不敢掉以轻心,难操胜券,才自有“两受其害”一说。
红衣人一声狂笑道:“怎么,陆老头儿,你也要助纣为虐,与我为敌不成?”
陆安由不住陡然吃了一惊,实在是对方声音太过于熟悉,这一开口,即令他茅塞顿开,一时恍然大悟,是他——叶老居土。
这个突然的发现,使得陆安一时大为震惊,简直愣在当场。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插上一手,毫无疑问,对方正是选择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意欲一举手间,铲除福郡王与卜鹰两个当今权势人物,只为目的,不择手段。这般作为,不啻与陆安之“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