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了一天繁重的体力活后一个个蓬头垢面,精神萎顿,不只是累了还是害怕说错话引来杀身之祸,几十个人的房间里竟没有人高声讲话,偶尔的窃窃私语也是短短几句话便结束了。
房间里显然比外面温暖许多,但是由于不通风的缘故空气里到处飘散着一股骚臭,让欢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胃又是一阵翻腾。
后面的看守已经离开,众人只是用或好奇或厌恶或戒备的眼光看着这个站在门口的中国女孩,长期的集中营生涯让她们已经变得有些麻木,残酷的现实教会她们除了自己不会有人更可靠。
欢馨看着被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床铺,微微蹙起了眉头,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地方再容纳自己这个多余的人了。
她缓缓向里走,希望能幸运地发现一个容身之地,哪怕能坐一会儿也好,因为此刻她不仅胸口恶心得要命,而且腰也酸痛得快要断了一般。
这时她欢馨忽然发觉在整间房间最里出,也是这间房间唯一靠近出气口的的地方有一个空着的床铺,不但没有被三五成群的人占据,而且还待遇优厚地方着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这在集中营里可谓是“贵宾级”的待遇。
这样的情形出现在拥挤的牢房里,那只能说明这张床的主人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虽然欢馨也感觉出这一点,但身体上极度的不适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做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她一边想着一边径直朝那张床走去并在床边坐下,众人的眼光再一次齐刷刷朝她射来,甚至还有几个发出了惊讶的吸气声。
欢馨狐疑地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众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时,一个瘦小的人影已经分众而出,冲到她眼前将她一把拽着起来,急急低声叫道:“程,这边!”
熟悉的语声使得欢馨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削瘦、蜡黄的脸,但是从那大眼睛里依稀还能看出昔日的风采以及久别重逢的喜悦。是冬妮娅——那个欢馨在苏联边境结识,又一路相伴被送进集中营的苏联女子。
在这恐怖的地方再次见到好友,欢馨也是一阵激动,仿佛迷路的孩子见到亲人般。她急忙站起来开口询问,可还没等自己张口冬妮娅已经慌慌张张地拉着她朝自己的床铺走去,仿佛刚才欢馨坐过的地方有着致命的病菌一般。
冬妮娅的地方其实也不大,7、8个人挤作一团,现在又加了一个欢馨就更是连转身也办不到了,可是也别无他法 。
欢馨不好意思地朝其他几个明显不满的女人笑笑,正想和冬妮娅说话,就听门被咚的一声推开了,巨大的响声让所有人吓得一哆嗦。
欢馨和冬妮娅也惊得连忙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漆黑的门洞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强壮女人,虽然同样穿着囚衣但是那满脸横肉的脸上却充满凶悍的神情。那女人用一双倒三角眼随意地扫视了一下众人,众人便不由得低下了头尽量让自己朝里缩得更小。那胖女人似乎对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勾着嘴角朝里走来。
欢馨狐疑地看着让一屋子人噤若寒蝉的女人,奇怪为什么在食宿条件差得连狗都不如的集中营里,这个人还能保持着如此“丰腴”的身材。瞧她胸口那两团硕大正随着她一摇一晃的步伐上下起伏,让人忍不住猜测这个女人是靠什么来保持平衡的。
这时,身旁的冬妮娅轻轻拉了拉欢馨的衣袖示意她将头低下,此刻即使再傻的人也应该知道眼前那个愈走愈近的女人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头,而且很有可能是德国人的走狗。
欢馨乖乖埋下头,也学着冬妮娅的样子将自己隐藏在床柱的阴影里,希望那个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眼看着女人即将从身边走过,欢馨正要松口气,那人却突然停住了向前的步伐,欢馨的心也为之一顿。不多时两条粗壮的腿停在欢馨面前,然后一张放大的、极其男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