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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欢馨边吃力地推着车子边没话找话地问:“我说中校,你们拼死地大老远跑来苏联打仗,为的是什么?值得吗?”她是属于来自未来的灵魂,虽然不十分了解二战的具体演变过程,却清楚地知道这男人,包括这个男人所在的国家最终的结局。
“元首让我们到哪里,我们就要出现的哪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曼菲斯德坚定地回答。
“哈!这和愚忠有什么分别?我看你们那元首的战略指挥也不怎么样!”由于德国不像日本那样直接地给中国造成过什么伤害,所以她倒也没那么讨厌德国军人,只是纯粹地就事论事。
听欢馨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谈论自己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曼菲斯德不由剑眉一挑,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一个小护士,瞎说什么?”
这下欢馨可不服气了,骨子里白婉婉执拗的脾气又冒了出来,她脚下不停,但说话的嗓门却不由提高了:“我怎么瞎说了?此时你们大概还没取得对英国的控制权吧!又贸然对苏联开战,将战线拉那么长,单就军事补给就是一个问题,更别说会造成兵力分散,顾前顾不了后的情况。德军素以闪击战著称,但那也只是针对波兰、奥地利这样的小国,苏联这么大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难道你还想用坦克和他们打游击?过了9月,西伯利亚最寒冷的季节就要到来,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滴水成冰的日子只靠你们德国人的忠心就能顶的住吧?”她一口气说完,忽然又感觉好笑,自己和一个被希特勒洗过脑的德国军官谈论这个干什么?也许在内心深处,她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救活了他,而他又去送死吧!
听完这番话,曼菲斯德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个瘦弱的东方女孩竟能对眼前的形势作出如此犀利的判断,但站在祖国的立场上,他不能回应,也无法回应。
沉吟半晌,曼菲斯德才缓缓地说:“我虽然不喜欢杀戮,但我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别的……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他将湖蓝色的眼眸投向天边,那里面仿佛藏着过多的忧伤和欲说还休的无奈,深不可测。
不知怎么,那忧郁的眼神让欢馨心中一窒,蠕动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又回到了两人的中间。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出现了几只像鸟一样的东西,迅速向这边移动。
什么鸟大晚上出来闲逛?正当欢馨无聊地做着臆测时,那些东西已越飞越近,还带着低沉的轰鸣声!欢馨到底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竟然没有对此产生丝毫的危机意识,还自顾自地向前走。
“是轰炸机!”车上的曼菲斯德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德军将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个鲤鱼打挺从车上坐起,伸手将呆愣的女孩揽在胸前,跃向路边的斜坡。
几乎是在他们翻出马路的同时,只听“哒哒哒……”密集的机枪扫射声就在背后响起,在马路上溅起一溜碎石和尘土。
15路在前方(2)
被男人将头狠命地压在胸前,两人纠缠着沿斜坡顺势滚下。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欢馨才天旋地转地在坡底停住,剧烈的运动和心跳让她感觉五脏都翻了个个儿。
喘了半天,欢馨逐渐缓过神来,但是身体就像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软绵绵的,不由心中暗骂:真TMD倒霉,自己肯定是得罪了阎王爷,不然好死不死地怎么会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来!
刚要起身,她才发现自己还被曼菲斯德用强壮的臂膀护在怀里,而那男人则一动不动地趴在她身上,头垂在颈窝间,不知是死是活,让她的没来由地心脏一阵猛跳。
“唉!还没死吧!”欢馨强压心中异样的感觉,碰碰身上的男人,故意粗声粗气地问。
曼菲斯德却毫无动静。这下欢馨可慌了神,用力将他推开并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