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安佳显然还是很害怕苏联士兵,瑟缩在欢馨怀里没有动。
欢馨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庇护她,现在将她交给有了瓦列里是最好的选择了。于是她拍拍安佳的后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说:“去吧!瓦列里少校会保证你的安全!”
安佳这才磨磨蹭蹭地跟在科罗温身后离开,可当她跨出门槛儿的时候有忽然停住了。只见她转身跑回来,欢馨以为她害怕,正要开口安慰,安佳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欢馨,谢谢你!……对不起!”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欢馨对安佳前言不搭后语的并不放在心上,以为她只是被吓傻了,才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笑了笑便跟着瓦列里登上返回医院的吉普车。
一路无话,也没有再遇到那些让人愤慨的场面。欢馨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残破街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忽然觉得好累,忽然很想再回到自己的原来的世界,也许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能体会到和平的珍贵。
195送你一程
刚踏进医院的门口;冬妮娅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她一把抓住欢馨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欢馨,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欢馨抬起眼;看着冬妮娅眼里流露出真诚的关怀,不由感到一股暖意流过心田。
她苍白着脸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说道:“冬妮娅,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说完,欢馨不等冬妮娅答话就转身朝病房走去。
冬妮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丈夫一把拉住。瓦列里朝着欢馨的背影摇摇头;又努了努嘴;示意自己的妻子不要再追问。
欢馨自顾自走在通向病房的走廊上;身边不断有表情严峻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走过,而她却像游离在这些人之外一般,茫然地走着,脑子里想着似乎有很多事情还没做,但又如一团乱麻般找不到头绪。
她不知道苏联人会怎样处置阵亡者的遗体,她也不能陪曼菲斯德最后一程,甚至不可以正大光明地哭一场,欢馨感觉自己就快撑到极限了,无边的疲倦和辛酸涌上心头,让她的喉咙口堵得发慌!于是,欢馨加快了前行的步伐,现在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还哭一场。
转过一个弯,迎面正碰上一名医生和护士从墙角的一张移动病床前离开,那上面躺着一个伤员。只听那医生对身旁的护士说:“这人没救了,停止一切用药!”
“那不是让他等死吗?”年轻的护士睁大惊讶的眼睛,尖声问道。
只听那医生叹了口气说道:“脊柱被压断,神经受损,别说我们没那个技术,就算救回来也是全身瘫痪,最后还是会因器官衰竭而死!与其这样,不如让他早点解脱吧!”
这回那个小护士没有再提出异议,她麻利地拔掉了输液器,但手在伤员鼻子上的氧气管前停了停,最后还是没能忍心拔掉它。
等两人走远,欢馨才从墙角转了出来,只见那张病床孤零零地占据着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上面的人盖着被单;一动不动;上半身却露出身上黑色的党卫军制服。
欢馨不由心里一惊;疾步上前细看;这才发现那人竟是费利克斯。只见他紧闭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因为干裂起了一层白皮,制服上斑斑点点全是暗红的血迹。
“费利克斯!费利克斯!”欢馨含着泪水轻轻地呼唤着,心里的痛一阵紧似一阵。
费利克斯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脊椎神经严重受损,现在他除了眼珠,全身上下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先前,费利克斯所在的战地医院在战斗中被炸毁,他为了掩护同伴而被落下来的房梁砸中,虽没有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