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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圆桌骑士第六席,玛丽安娜·v·兰佩洛基,很高兴见到您,楚少卿。”
玛丽安娜优雅举起了左拳并于右胸,行了个骑士礼——但是没有躬身。
因为此刻的两人可谓是在代表两个国家,问好性质的礼仪自然无妨,但表示尊卑上下意味的礼仪——比如躬身弯腰点头下跪——是不能行使的,因为一个国家是不可能向另一个国家示弱臣服的。
所以,玛丽安娜才会行使了这种看起来是“残缺”的骑士礼,因为这正是觐见外国君主的礼节——此刻,楚凤华代表的是中华联邦,所以才能受得了这份礼节。
车队穿行在马路上。
依照玛丽安娜的请求,车队的速度开得较慢,以便于这位第六圆桌骑士满足好奇心。
车胎碾过富有金属色泽的混凝土地面,悄无声息。
顺着预先梳理而空旷无人的街道,车队如若幽灵一般滑过。
而这种无人的景色,玛丽安娜却看得很认真,放佛那些街道两侧的房屋的外表是什么艺术珍品一般。
过了一会儿,玛丽安娜收回了目光,向着对座的楚凤华问道:“楚少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玛丽安娜骑士,请说。”楚凤华以笑还礼,“在许可范围内的,在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玛丽安娜嫣然巧笑道:“楚郎中,不知那位李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楚凤华笑容不变,略一沉凝,道:“以在下看来,丞相大人他,当得起‘德胜’之称。”
何为“德”?
绥柔士民曰德;谏争不威曰德;谋虑不威曰德;贵而好礼曰德;忠和纯备曰德;绥怀来人曰德;强直温柔曰德;勤恤民隐曰德;忠诚上实曰德;辅世长民曰德;宽众忧役曰德;刚塞简廉曰德;惠和纯淑曰德;富贵好礼曰德;功成民用曰德;修文来远曰德;睿智日新曰德;善政养民曰德;尊贤亲亲曰德;仁而有化曰德;忧在进贤曰德;宽栗扰毅曰德;直温强义曰德;谏诤不违曰德;周旋中礼曰德;泽及遐外曰德;懿修罔懈曰德。
那么——“胜”呢?何为“胜”?
难道是“容仪恭美曰胜”吗?
玛丽安娜,笑而无语。
*
“特纳勋爵,不知那位李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中华联邦,鸿胪寺,礼宾馆,烟冷阁。
约翰斯·特纳子爵,出身于特纳家族,是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驻中华联邦大使馆的大使。特纳大使干这行已经十四年了,早已经成了个中国通。
此时的他,正一边擦着汗,一边回复道:“兰佩洛基大人,事实上,那位李尤丞相的为人……”他仔细的想了想,“很难形容。”
“哦?”玛丽安娜挑了挑眉,似乎笑得更甜蜜了。
“那位李尤丞相平日里据说是忙于科研和国务,不喜奢华、不喜享受、不喜玩乐,深居简出——事实上很少足出衔龙阁。”
“我也曾见过李尤丞相几面,他给了我一种感觉……”特纳大使使劲的擦了擦额头,似乎有些犹豫,“他像是在……做梦一般……”
玛丽安娜无言的转过头来,冷谧的目光映射在特纳大使的身上,就像无数寒冰雕刻的蚂蚁在身上乱爬一样,丝丝缕缕的寒意自虚无间升起,渗入皮肉骨髓。
——那是名为“急迫”的寒意,那是名为“不耐”的寒意。
玛丽安娜没有任何言语,然而她的目光清晰的表达出了一个意思:快点说下去!
特纳大使打了个冷颤,所有的汗水就此消失不见。
“我第一次见到李尤,是在皇历1986年……”
特纳大使搜肠刮肚,回忆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