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绞着自己的衣服,“……房间里只有一间浴室。”
所以他只可能在这里洗。
还有一件事他不太敢说,偏向隐私的事情总是很难让人开口。
就比如第一次洗澡时什么都不懂,是洗完了之后才发现镜子旁边有开关可以切换成磨砂玻璃。
仪器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小款,轻便但贵,拍摄画面极其清晰。摄像头是正对准镜子前方的,但并不代表不会录下旁边的淋浴间。
透明的玻璃,室内的雾气完全不够遮挡。
鸦透不再敢往下想。
渡鸦:“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他尽量说得清楚,声音克制,委婉道:“房间里很有可能有上一任留下的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明。
鸦透白着脸,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梦还有突然打开的水龙头。经过长时间的回想,鸦透记得自己睡觉前是关了水龙头的,否则水流声一定会吵醒他。
这些让他的思绪乱成一团,他现在无法冷静思考。
渡鸦暗骂了一声,从鸦透身边擦过,在房间里检查起来。越逛眉头皱得越紧,每一处都检查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鸦透就跟在他后面,跟只找到主心骨的小鸡崽一样。渡鸦走他就走,渡鸦停下来他就停下来。
“有什么发现吗?”
渡鸦:“没有。”
鸦透不安,“真的吗?”
“真的。”
渡鸦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眸中掠过暗色,嘱咐:“你先睡,我就在对面,觉得不对过来找我。”
……
渡鸦让鸦透睡觉,但因为一直惦记着渡鸦说得那些事,鸦透就再也没睡着过了。
他睁着眼一直到黑衣人过来查寝。
黑衣人身后没有人,开门之后递给他一张检查表,“今天我们查全部楼层。”
“就我们两吗?”
鸦透一边套斗篷一边回,声音听上去蔫哒哒的。
“嗯。”黑衣人回头示意他赶快跟上,隔着面具鸦透都察觉到对方是在看自己,“你今天心情不好?”
平静的机械声很难察觉到对方的情绪。
() 鸦透动了动唇(),把面具戴在脸上?()?[(),“嗯”了一声。
他查不到黑衣人的好感度,但直觉不会低。
——毕竟黑衣人是检查组的人,职位还不低,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跟他聊天。
果然黑衣人跟了一句,“为什么?”
“我房间里。”鸦透跟着他上楼,知道这里隔音不好,所以特别小声将后面一句话说完:“有监视器。”
“就在镜子下面。”
监视器现在已经被碾碎,但鸦透毫无防备生活了好几天,这个认知让鸦透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黑衣人停顿片刻,给出答案:“可能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跟他说过这个问题,“上一任”就代表这个房间并不是他的专属。
花房里有很多空房间,特别是六楼,基本没有住满。鸦透昨天本来还在疑惑,联系今天听到的“晋级比赛”,大概清楚了是个什么情况。
花房内部的阶级可以降,那自然就可以升。房间只是用来休息的地方,不是专属,谁升上来了谁就去住,所以门口才会有专门清除房间里信息素的仪器。
那他上一任住户会是什么身份?
鸦透想知道,但这种关键信息,黑衣人无法透露,带着鸦透往上检查。
他们越过了许知南的房间,再次检查到谢忱房间时,他还是没有出来开门。
谢忱今天还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