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故作轻松拿在手中的茶杯自手中滑落,暗生不明所以地扑到我身边翻开我的手掌轻轻的吹着,故作模样的说道:“在吹吹便不痛了。”营帐内再无声响,我不由得弯起嘴角,借着日旭退兵的军心低落和行军的匆忙,在卧龙坡设伏,在午时以送我回营而全面追击日旭的军队,羌族要的不是一座关卡,而是日旭的全军覆没,的确是甄霄仁会想出的奸计。
“梁夫人可听明白我的意思?”宝勒王妃有些着急的摇了摇我的手臂,轻声问道:“还是梁夫人不相信我说的?”抬眼望去,王妃水灵的双眸闪着委屈。
我点了点头说道:“王妃为何要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奴家,还要奴家去通知与你敌对的武朝元帅?王妃就算不顾忌自己的身份难道也不顾念格勒大王对你的情深意重了?”
王妃无奈的笑了笑,转身望向一角,缓缓道来:“如果不是为了大王,我也不会如此冒险,这可是欺君叛国之罪。甄霄仁没来羌族之前,大王是个勤政的君王,虽然难免对中原的花花河山有着自我的期冀,只是他从不做无谓的妄想。可是那甄霄仁成了我族的坐上宾后,一直怂恿大王屡屡冒犯武朝边境,次次落得兵败而归的下场,此次更是变本加厉地倾全国之兵力攻打武朝,害得武朝民不聊生,哀声遍野。”
“那格勒大王何以听信甄霄仁这个武朝人的荒谬言论?”我有些不能明白这个呼风唤雨的一国之主如此草率的听信这样一个自私疯狂的人,随即的闷哼表示了我的不屑。
宝勒王妃的侧脸此刻看去,透着莫名的悲哀,只瞧见一颗晶莹的珠子沿着脸颊滑下,有些抽泣的声音传来:“大王封了我这个血统混浊的女子作为王妃,得罪了羌族不少贵族,是甄霄仁一力摆平,帮大王稳住了自己的朝政。倾国倾城,也是一种罪。”
我犹如被一计闷雷击中,心被掏空却充塞了一种让人窒息的震惊,那个看似有些糊涂又好像有些明白的格勒大王,是如此一个痴情之人;而眼前这个心中幽怨犹如笼中金雀的宝勒王妃,却为了那个并不契合的夫君甘愿担上叛国之名。
“明日羌族与梁元帅交手,哪怕因为诸多外因梁元帅最终败下阵来,羌族必然也大伤元气,就算可以自嘉陵关入中原,又何来与武朝其他军队抗衡,又如何在他日与南朝军队成鼎立之势?羌族无非是南朝牵制梁元帅的一颗棋子,最后的下场依旧是被赶回这北寒之地,又或者踏上灭国灭族之路。”宝勒王妃清晰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势,先前含泪的双眸此刻透着独有的精明之色,较之先前的温柔雅致,此刻仿佛透着神秘的妖娆,难怪可以让一个王者如此着迷。
我一只手撑起下颚,皱着眉审视此刻的情形,直接问道:“王妃放月华而去,并不是救月华和将军,而是救格勒大王救整个羌族。以明日之战的败局,换回整个羌族往后的安定。”
宝勒王妃颔首点头,又吐出一句:“我还希望,梁夫人可以知会梁元帅一声,只要梁元帅在阵前除去甄霄仁,我可以保大王在有生之年与武朝两国交好,再无战事。”女人一旦下了决心,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杀人之言,就如同饮水吃饭那么自如。
“何时走?”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既然她可以如此有把握,照此刻情形我没有理由不搏一回,暗生此刻已趴在我身上合眼睡着,“可否带这孩子一块走?”
“换上侍从的衣服,梁夫人便可从此处拿着我的令牌安然走出去。”宝勒王妃拍了拍手,一个长相普通的侍女自一旁的屏风里转出,“这个侍女将以梁夫人的身份和这孩子一同回那顶营帐。今日子时,羌族军队便要从这里出发前去卧龙坡,甄霄仁必然去那营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