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现在又不想死了怎么办?”
“自我母亲被那老狗杀死后,我就暗中布局,杀了他所有的孩子,让他只能立我为皇,但当我站到这个位置上后才发现……”
“我也是他的孩子,留着肮脏的血脉!”
谢茹静静的坐在床上听着言帝讲述他是如何用残忍的手段杀死那些他看不惯的人,如何放过那些有头脑的人,却给他们不能磨灭的伤口。
比如宁少卿。
宁少卿聪明有手段,背后也有势力,所以言帝没有杀他,反而阉了他,留下不能抹去的伤口,只等他报复。
“包括我今天把你虏过来,想再见你一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给他最后一击。这半年宁少卿积攒的势力可不少……”
如此一说,谢茹终于串清楚了前因后果,言帝为何杀人,又为何留人一命。如此的言帝不似传闻中的杀人狂魔,却远远比杀人狂魔更疯狂,前者杀人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杀欲,后者杀人竟然是只求一死。
“那你为何不自尽?”
言帝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气都喘不上来。半晌才抚着胸口摇头:“朕是一国之帝!自尽?哈哈!朕怎么会自尽?”
“那你就选择这种方式?伤害别人只是为了让别人杀了你?你疯了!”
言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摸了摸手上的纱巾轻蔑一笑:“朕是皇帝,他们是朕的子民,朕杀他们个把人又如何?”
神经病啊……
谢茹顿觉沟通有问题,及时止住这个话题,开始问起温妃的事情。
“温妃……?”
言帝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手冲着空中吩咐:“把人压来。”
空气中划过一丝气流,不多会儿一个脏兮兮的人被从门外扔了进来。
温妃一声惨叫,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在地上哀嚎,言帝满脸兴味的看着她挣扎,边说:“来了,你找她做什么?”
谢茹还没说话,听到言帝的声音,温妃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躺在地上跟筛子一样:“魔鬼……你走开!”
言帝毫不在意这个称呼,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怎么?想去下面陪福公公了?”
这么一说温妃颤抖的更凶了,手掌在地上蹭出一个又一个的红掌印。
谢茹盯着下首的女人,从她那乱哄哄的头发里勉强辨认出她的五官:“少卿的事情你有没有参合?”
温妃颤抖的身体骤停,抬头不可置信道:“你没死?”
这么一看,谢茹才看到此时的温妃到底有多惨。双眼凹陷,眼珠被挖走,嘴角一道裂口滑到耳根,一说话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画面要是个深闺小姐早就吓破胆,但谢茹好似没看到一般重复问了遍:“少卿的事情你有没有插手?”
温妃右手撑地想起身,不知道碰着哪里的伤口又倒回地上。这次她没有哀嚎,反而伸出手指动作优雅的把遮面的乱发别在耳后,露出她那张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脸颊。
之前对言帝的恐惧如昙花一现,这一刻温妃的气质摇身一变,从阶下囚又回到皇妃一般。
“他的事?他的什么事?是被人诬陷还是被阉?恩?”
“你果然有插手!”
“哈哈!”温妃掩唇一笑,扯裂嘴角的裂缝,鲜血直流:“是啊,这事还是我计划的呢~是我传出宁少卿心倾与我,也是我没有否认这个事情,导致他被言帝迫害。”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温妃眼神迷离一瞬:“谁让他两年前出现在我面前,却又把我推向深渊呢……”
谢茹静静的听着温妃的故事。
两年前的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