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茂盛的玉兰树上,传来声:“嘀咕!嘀咕!嘀咕!”
干嘛!干嘛!大半夜地踩树,还让不让鸟睡啊?!
白天赶,晚上踢树,嘀咕要呐喊一声:“鸟权在哪里啊?!”
老丈人呵呵一笑,老花眼眯了眯,声音带着年迈的浑浊,缓缓开口道:“小哥不仅人长得俊,功夫也俊啊!”
云十一下意识地看了看胸前,洗完澡忘了带上丝帕了。
算了,只是一时半会儿,现今又是大晚上,赶紧买完吃下走人就是。
老人打开木框盖,露出一个大坛,里面盛满黑乎乎的芝麻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馋嘴的某人笑眯眼,朗声称赞:“老人家,您的芝麻糊真香哟!”
老丈人拿出一个土瓷大碗,点头笑道:“小哥识货啊!糟老头卖了一辈芝麻糊了,不是俺自夸,一般人哪能做出这么香的味道来。晚上夜摊的生意更好,这两大坛不到更就全卖完!”
云十一双眼发亮地盯着黏黏稠稠的芝麻糊,馋虫都给诱惑住了,哦哦点头。
接过老人盛好的大碗,拿起一旁的大勺喝起来。
喝了几口,入口香滑,细腻浓郁,给老人竖上大拇指,又呼哧呼哧地喝起来。
不用半会儿,一大碗芝麻糊便都入了口,进了肚。
云十一酣足轻叹,舔了一下嘴角,问道:“老人家,多少钱啊?”
老丈人浑浊声音沙哑回答:“一碗只要五钱。小哥可要再来一碗?”
“吃不下了!再说,晚上也不能吃饱。”云十一伸手入怀掏出钱袋。
呀——碎银都没有了!
一把拉出里面的银票,翻了翻,借着微淡的灯光仔细查看上面的额,挑出最小的一张。
这是傲日前两天叼来的银票,上面的金额大得吓人。
递给老人道:“这是一两,您能找开吗?”最小的就是这张了,没得选。
她对这时代的银两概念也算熟悉,一两对普通老姓而言,绝对是大数目。
老丈人满脸惊诧,浑浊老眼圆瞪,罢手慌张道:“小人只是小本经营,来去也就几两银。哪里能找开如此大的票!”
云十一好笑地把银票抽回,扫了扫周遭,街边的不少商店都已关门,小摊肯定也是找不开的。
回头看着自己留宿的客栈,对老丈人说道:“老人家,我就住在这相约大客栈里,让我进去先把餐宿费结了,找开些散碎银,再出来还你。你等等啊!”
说完小跑奔进客栈。边跑边忍不住想:这些巨额银票搁在身上也不怎么安全,回头还是还给游弋吧。
老丈人低声应着,收拾一番后想把担挑到客栈门口。
谁知一个魁梧粗汉慌忙跑过,一把撞了上来,老丈人“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铛!”木框倒了——坛里的黑乎乎芝麻糊洒了出来,喷甩在地面上。
老丈人哎呦哎呦着爬了起来,看见芝麻糊都洒在地上,惨叫一声:“天杀的!都没了!”
扭头找寻那粗汉,却发现那人已经匆忙跑远,想拦也拦不了。
只好大声咒骂着,撑起身捡起框内散落的东西。
云十一从客栈里出来,就看到满地黑漆漆的芝麻糊和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老丈人。
老人家见他出来,恨恨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低咒漫骂。
云十一看了看周遭,没有感觉任何异常。
不过,这街道如此宽阔,人不多车不往,竟还能发生相撞?那人该是有多么匆忙!
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递给老人,轻声说道:“老人家,拿着银回去吧!夜也深了。”
大晚上的,行走人都不方便,更别提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