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举止顿时不似方才那般肆意起来,有些拘谨地走至灶台旁的灶案上,还未开口询问,那巴豆便朝他师父手上指了一指。
平安十分吃惊,立在他身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方才问安,陆叙不过点一点头,此刻她还在惊讶,那陆大夫便已迈步出了厨房。
“这、这这这……”平安手指着他的背影,话也说不转了。巴豆见她这样犯傻,难得逮住她取笑一回,“结巴了?还不快跟着师父去,你去了一会儿再来与我说说,告诉我师父都去做了些甚……”
巴豆还未道完,就遭平安一掌拍在后脑勺上,“你个死胖子,比那妇道人家还要婆妈。”
佟姐儿还在镜前梳头,昨儿哭的狠了,今日眼睛还有些发红,如意拿了象牙梳篦为她通着发,罗妈妈正弯着身子在铺床叠被,将一理好床帐,便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这可不像平安的,姑娘与如意一齐转过头看她,罗妈妈亦是不明,扯了扯衣衫头一个出了内室,抬头便见竟是那陆大夫,一时倒很是吃惊。“陆大夫来了,坐。”
罗妈妈说出这话又有些觉着不妥,这明明是人家的房屋,何来她请人坐的道理。二人实在寻不着旁的话说,罗妈妈只好道:“姑娘正梳头呢,一会子便能出来,陆大夫且等一等。”
陆叙在堂前一把椅上坐下,随手将食盒子搁在了椅几上,“不急。”
这态度同往日倒有些不同,罗妈妈心下不解,笑一笑便入了内室。“动作稍快点,陆大夫来了。”罗妈妈吩咐着如意,佟姐儿早上起来便一副怏怏无神,此刻听了这话眼睛立马活起来,“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你方才不是听见了脚步声?”罗妈妈翻着姑娘的首饰匣子,拣出两朵石榴红的细绢花予她戴上。
姑娘如今还梳着闺阁女子该结的髻,不如那嫁做人妇的女子梳的发髻多样好看,头发不能全梳上去,留下两撮发编成小辫垂于胸前,头上结了个向□□斜的发髻,罗妈妈将两朵细绢花一并插了进去,除此之外,髻上再无其他头饰。
佟姐儿照照镜子,她少戴这样娇艳的绢花,平素不是桃红便是桃粉,罗妈妈见她有些不适,急忙就道:“这乌发戴红花最是好看迷人了,粉的就是太素了点。”
罗妈妈不许她摘下来,佟姐儿只好听她的,待她走到帘前,还有些近乡情怯起来。罗妈妈见她这般,便为她着急,半推半扶的将她带到了堂前。
平安已经跑回来,与如意二人抬了用餐的圆桌过来,又给摆好椅凳,拎过陆大夫提来的食盒子,打开便见里头是两副碗筷,两个丫头互看一眼,眼里皆含了笑意,一人盛粥一人摆碟儿,待一应妥了,罗妈妈使个眼色,三人便一并退了出去。
现下堂前只余了他二人,陆叙还坐在椅上不动,佟姐儿在一旁静立一会儿,最后闷不做声自个坐到了餐桌前,先是喝下一杯丫头备好的温水,之后才拿起瓷勺慢慢吞咽起粥来。
她在一旁吃的正欢,陆叙此刻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她的背面,坐在凳上还直着腰挺着背,一条嫩绿色腰带,将她那本就纤细的腰肢掐的越发盈盈楚楚,不堪一握。裙底的两只粉色绣鞋亦是紧紧挨在一处,手上动作又轻又缓,倒似十足的秀色可餐。
陆叙在旁瞧了一晌,觉出她今日是不会主动理睬自个了,心下明白,多是昨日伤了她的心。他略咳嗽一声,不需她请,便在她对面一张圆凳上坐下。
面前是丫头早盛好的粥,他先是舀了两勺进嘴里尝了一尝,之后便执起筷子夹起一个蒸饺吃。佟姐儿从未同他一道用餐过,眼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自在模样,自己却没来由的有些羞起来。
片刻功夫,一碗粥便尽数下了肚,陆叙将瓷勺一搁,便又执起筷子吃起小菜来。
佟姐儿心里虽是不明,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