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诉说。黄药师沉寂下来,又想到身边的陆卿衣,自己曾说蓉儿长大之后必会前来与你相会,却又应了卿儿陪她在桃花岛长长久久。阿衡,你若真知晓,会不会说你丈夫竟然食言而肥!想到此处,凄然长笑,似歌似哭。
陆卿衣在旁边看他神色凄然,终于忍不住眼泪直掉。黄药师既然已向亡妻诉说,又得长笑发泄,心里自然好受许多,亦不受感情束缚。喟然长叹,却看见旁边的陆卿衣眼泪直掉。黄药师拉住她的手,问道:“傻孩子,怎么总是哭?”
陆卿衣哽咽说道:“师傅,以后你若有心事,说给卿儿听好不好?”黄药师心里一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一时间又是酸楚又是欣慰,柔声说道:“卿儿既然愿意听老头子啰嗦,自然再好不过的。”陆卿衣听他说自己老,又笑了出来:“师傅才不老……师傅还年轻呢……”黄药师摇头,不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哭又笑,真是个傻孩子。”陆卿衣摇头:“师傅不老,卿儿也不是孩子。”一双水眸盈盈看着他,就是不许他不答应。
两人又在墓室里絮絮的说了些话,直到外头天光大亮才出得墓室。陆卿衣经此之后对黄药师是愈发温柔,黄药师目光也时时流连在她身上。桃花岛上又已无闲杂人等,自是两人天堂。
九
时值七月,盛夏炎炎,桃花岛虽是草木繁盛,亦抵挡不住阵阵暑气。
陆卿衣穿着单薄衣衫,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绿竹林里的吊床上。夏天来了之后,她就央求黄药师帮她在许多阴凉的地方做好吊床,方便她姑娘偷懒养神。太阳毒辣,她都已经不想呼吸了,连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一得空闲,她就躺在吊床上装死。
黄药师缓步走来,看她又在吊床上躺着,微微一笑,走过去拍了拍她,“卿儿,又任性啦!”陆卿衣见黄药师来,撒娇道:“师傅啊~卿儿快被晒干啦……”黄药师看她娇声软语,又看她最近实在是被热的不行,也很是不忍,说道:“好啦,我带你去坐船可好?”
陆卿衣听见坐船,先是以为要出门,瞪大双眼问道:“师傅要出门?”
黄药师微笑摇头道:“不是出海哩,是带你去曲风荷池。”
两人曲曲折折的转出竹林,眼前出现一大片荷塘。塘中白莲盛放,清香阵阵,莲叶田田,一条小石堤穿过荷塘中央。黄药师踏过小堤,将陆卿衣领入一座精舍。那屋子全是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屋外攀满了青藤。此时虽当炎夏,但陆卿衣一见到这间屋子,就突感一阵清凉。欢呼着跑了进去,喊着“师傅,为什么以前都我不晓得这个地方啊?”黄药师依旧在后头从容走来,无奈说道:“你来来回回就记得那几条路,哪能找到这儿。我当时还特地说不别去清音洞,结果却不想你根本连路都不识。”陆卿衣听了这话,娇嗔道:“师傅好坏,又拿这事出来笑话我。”转到了精舍的后头,便见到系在树上的一叶小舟。
两人携手登舟,黄药师内劲微动,小舟缓缓飘入小湖中。
举凡黄药师的吃穿用度,皆是雅致至极。即便只是这一叶小舟,上面不仅摆有桌椅小凳,亦有烹茶用具,还有用以无聊解闷的书籍棋子。黄药师优雅的倒好茶水,笑着对她说:“卿儿来陪为师下几局如何?”陆卿衣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小时候便已经学过,但是年纪大了嘛,总是忘记了许多。就笑着摆摆手,不依:“师傅,我肯定会输给你的啦!”黄药师宠溺的笑着:“我会记得让卿儿不要输的太惨的。”陆卿衣作势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