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当着一屋子下人这么说,立时微红了脸,嗔道:“老爷尽说笑了,都已几十年的夫妻,还国色天香。”
方老爷心情大好,大夫人不失时机道:“今儿请老爷过来,是有事相商。”下巴朝边上微抬了下。方老爷刚一进屋就被大夫人吸引了去,倒是没注意到其他人,眼光扫去,一个约十五六的少
女垂首立在榻侧,着了葱绿的褙子,里面衬了件粉色的广袖,扎了束腰,衬的胸部高耸,腰肢幼细,方老爷不禁多看了两眼,方询问大夫人:“这是……”
大夫人则笑道:“这是上个月刚进府的丫头枝儿,近日妾身见老爷精神不大爽利,便想着找个人来服侍老爷,枝儿,还不上前见过老爷。”
少女动了动,垂着头上前跪下,露出一段细腻雪白的粉颈,这倒是引起方老爷的兴致,心里猫抓似的想一睹真容,大夫人瞧的分明,心里一阵难受,紧紧扯住手里的帕子。
枝儿嗑了头:“见过老爷。”声音甜糯入骨,方老爷按捺不住道:“把头抬起来。”
枝儿缓缓抬起头,方老爷眼前一亮,端的是如花似玉,虽不及两个瘦马美艳,但胜在年龄尚轻,且清纯动人。对于连吃大鱼大肉的人来说,这就是道风味奇佳的小菜,方老爷当下收了丫头,至于两个瘦马,自是不好在这当口提起,于是暂且按下。
没过几天,方府上下自然知道老爷又抬了新姨娘,恰好到了春闱,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趁此时活动起来,枝儿吹了枕头风,两个瘦马便又转手送了出去。
这些事本是与方肖溪无关的,但四姨娘近来的日子却难过了不少,府里有了新姨娘,又是大夫人的人,相比之下,无依无靠年龄渐老又生育过的四姨娘便失了宠,下人们自是最势利不过,渐渐的,门前便萧瑟起来。
所以方肖溪近日也很忙,除了偷空去陪四姨娘外,她的功课每门都不及格,女夫子是个极其守礼死板的人,方肖溪这个滑头精碰上这样的人也只能干瞪眼,除了老老实实的做功课外,没有任何法子。
搬着手指头过日子,好容易到了六月,终于送走了夫子,方肖溪喘了口气,终于可以睡懒觉了,但是发懒前还得要清清自己的园子。方肖溪摆手让听书把人都叫来,于是正厅黑压压的立了两排人,兰儿奉上一杯温凉的茶,方肖溪放在手中,不紧不慢道:“这阵子忙,幸苦大家了,有些事没赶上,大家也不必心急,今儿得闲,有事就出来说道说道。”丫头婆子们都垂头而立,无
人出声,听书上前笑道:“姑娘可想起奴婢们了,红梅,玉梅今年都十六了,姑娘再不发话,可要成老姑娘没人要喽。”气氛经由听书这番话立时轻松了下来,丫头婆子们放松了心情,纷纷打趣其中的两个丫头。
红梅和玉梅一开始也是玖景园里的小丫头,后升为二等,做事倒也本份,现下几年过去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两人同年的,都十六了,也到了许人的时候,方肖溪前阵子听听书提起过,所以有了今日这一出。
于是笑道:“你们俩人服侍我有些年了,再不舍得也不能留一靠子,有啥想法,说出来,能做的,我自然会与母亲说。”
两人红着脸垂头不语,听书又笑道:“姑娘是啥样的人,你们也清透,有啥想法,说出来,还怕姑娘打你们板子不成?”
玉梅到底胆子大些,红着脸上前跪下:“回姑娘,奴婢的爹娘相中一个农户,想让……想让奴婢脱籍。”
方肖溪点头,玉梅不是家生子,脱籍自不如家生子那般艰难。红梅也嚅嚅上前跪了:“姑娘,奴婢……奴婢想再等等。”
方肖溪抿嘴一笑,这是要看父母的意思,敢情是相中府里的人,要等男方来求。
搭眼往后扫了扫,红云和红叶站在很的近,两人似刚说了悄悄话,身子微侧,两年过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