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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这是医院!”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也停手了。
我朝路东哲使眼色,他会意了,把陈大伟拉到别处。
“你没事吧?”我把云梓天拉到椅子上坐下。
他没有说话,气鼓鼓的,揉着被打疼的下巴。
“其实我很羡慕欣容的,有这么多在乎她,爱她的人,”我抱着书包忽然说,“她那么优秀,人生那么多姿多彩。不像我,也许哪天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打架吧。”
他转过头看我,他说:“说什么傻话。”语气平缓了。
“没,只是想让你消气,”我站起来,“我去看一下他们。”转身的时候,鼻子忽然酸酸的。手腕处传来一阵暖暖的触感,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用力得骨节发白。就这样握着,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我离开走廊,在门口旁边的小花园见到路东哲和陈大伟。
“是谁告诉你的?”我直接问。
陈大伟的气还没完全消,他说:“不重要吧,你们打算隐瞒吗?”
“难道告诉全世界啊?很光彩么?就你生气?救你可以打人?告诉你,我现在最想打的人就是你!你怎么保护她的?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让她受伤害……”忽然的激动和满腔怒火,从未有过的失控,像积蓄已久的压抑,找到一个出口。
路东哲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他说:“小莺,别哭了,别这样,小莺……”后来他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
陈大伟没想到我会这样,安分地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了。我抬起手背抹了一下脸,手腕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
十多分钟后,云梓天打电话来,他说欣容醒了,于是我和他们回到医院的病房。欣容脸色有点儿苍白,她抱住我,哭得稀里哗啦。我安慰她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的。
回去的时候,我没有坐上回家的那趟公车。在站牌等了很久,踏上了去城西古城门的公车。到那儿要坐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路东哲跟着我,他没说什么,在隔了一个位置的椅子坐下。车子一路往西边开去,车内没什么人。三点多光景,阳光悬在上空,热辣辣烤着大地。在这两个小时的车程里,我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但没有睡着。
在古城门那一站下,走了一段路,慢慢爬上山,沿着石梯蜿蜒而上。上到山顶已经快六点了,在凉亭里坐着,天边的火烧云翻转着,直到落日余晖隐没在群山之后,我才下山。回到站牌等车。天微暗,路灯渐次亮起。两个小时后到达市区,已经是晚上□□点了。路东哲一直跟到我家楼下。
“我到了,你回去吧。”我半天来说的第一句话。
他摆摆手:“那我走了,你快上去,再见。”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上楼。因为回去晚了,手机又没开,被母亲叨念了一阵,她煮了面给我,我端到茶几上吃,边看边看电视,正在播放综艺节目。
炎热的暑假开始了,每天睡到很晚才起来,做午饭给小宣吃,送她去兴趣班,然后一个人去图书馆待到四点多,再去接小宣一起回家,玩会儿电脑,母亲回来了帮忙做饭。晚饭后去散步,回来后洗澡看电视,有时做功课或者上网看电影。差不多一两点才睡。优哉游哉过完了酷热的假期。
开学后,教室门牌换成高三一班。年级主任召开动员大会,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传说中黑暗的炼狱般的高三来临了,我却没有觉得多痛苦,只是作业量又增多了,要背要记的东西多了,每个月一次的模拟考试,平时每周一次小考,若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一定跟不上。但阿思是例外的,她也不是不努力,成绩却直线下降。
“小莺,你帮我补习好不好